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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轻女这个话题,即便是再过几十年依旧会引起众多共鸣。
女同学b接话:“你还好,至少还有你爸疼你,我是爹不疼娘不爱,能来上学全靠我小叔小婶,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
女同学c弱弱道:“我班上本来还有个女生考上了的,结果她被家里人绑着嫁人了,开学前我路过他们村,看到她穿着破棉袄在河边凿冰洗衣服,听说她已经怀上娃娃了。”
此言一出,宿舍里就沉默了一片。
鹿姝听得也挺难受的。
就在这时,黑暗中不知道谁忽然说:“咱们宿舍,就鹿姝同学家里条件最好吧,都上高中了,来报道还一家子伺候着,连拖鞋都绣了花儿,放在解放前,也该是资本家小姐的待遇了。”
1973年,整个新国尚被灰色恐怖笼罩着。
像地、富、反、坏、右、叛、特、资、知,都被列入了“臭九”行列,谁都害怕跟这几个字沾边儿。
虽然像他们这样的小县城,不至于如同大城市里那样鹤唳风声,但学校又是一个很特殊的环境。
这个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还直接把资派小姐的帽子往鹿姝头上戴。
其心可诛,不容怀疑。
鹿姝心里咯噔了一下,试图循声去看到底是谁说的这话,可惜今夜无月,室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只知道说话的人是在对面的大通铺。
在鹿姝琢磨这人是谁时,脾气最是一点就爆的闻胜莉直接掀开刚掖好的被子坐了起来,冲着对面就喝问:“谁在说话?要是有胆子就直接把名讳报上来!藏着掖着算啥好汉?拖鞋绣个花就是资本家小姐了?那头上戴个花就该是宫里的娘娘了?你见过资本家小姐的生活啥样吗?张口就来,简直有病!”
说着话还尤嫌不够,闻胜莉掀开被子就跳下床直接去对面薅人,一边还骂骂咧咧:“最烦你这种张嘴乱喷粪的人了,搞得好像全国上下就你长了嘴,我还说你就是隐藏在我们年轻学生群体里故意煽动人心搞破坏的敌特分子呢!今晚我闻胜莉要是不把你揪出来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闻!”
鹿姝一看。
小伙伴都这样了,那她作为当事人,当然不能这时候再说什么谋定而后动的屁话,自然是要跟着一起硬莽啦!
反正最不济,她还能学他们班长,振臂高呼一声:我大伯是公社革委会主任!
打定主意,鹿姝气势汹汹掀开被子……
嘶!好冷!
刚在被窝里脱得只剩一套贴身衣裤的鹿姝把掀到一半的被子又重新裹回身上,然后从枕头下面抓出手电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