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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胆战心惊的低下头,等着三少的教训。
她真笨啊,怎么就又没忍住呢!人家贺少奶奶好歹也是正儿八经领过证的,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完蛋了完蛋了,她不会又被三少赶出圈子吧?
就在于曼妮悔得肠子都青了时,只听三少淡淡的问她:“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于曼妮狠狠一愣,狐疑的抬头看他,见他除了脸色冷淡,没别的情绪,她暗自长舒一口气,老老实实的说了贺少奶奶拜托的内容。
三少又是语气淡淡的哦了声,之后什么都没说,继续去跟朋友玩球,连电话都不要回去。
于曼妮站在旁边,心有余悸的偷偷打量他,见实在看不出什么,她犹犹豫豫的走到杨欣身边,小声问:“欣欣,我听说你之前跟贺少奶奶有过一次接触,你可以告诉我一下,贺少奶奶对于三少来说,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吗?”
杨欣没料到她会来找自己问这个问题,意外的挑了挑眉。
不过她没立即回答她,而是目光怅然若失的看向仿佛“花花公子”的贺晏声。
她自从那次和他吃饭偶遇贺少奶奶后,就彼此疏远了,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看出贺少奶奶对于三少的独特。
她不想用剩余的自尊去挑战三少的底线,再去见证他和他太太的完美爱情,更不想变成书里那种无脑女配,所以在三少疏远她后,她也乖乖的远离。
而后面三少的一系列变化,也证明了她的决定是对的,尤其是于曼妮被排斥出圈子后。
她们这种人,很依赖圈子的人脉,要是失去了圈子,也就失去了很多财富,这也是为何于曼妮会一直想要找三少道歉。
想到这,杨欣收回视线,看向于曼妮。
她们两人是一个圈子的,关系不说很好,但也谈不上很差,因此对方既然来问了,她还是跟她说了点真心话:“三少对家里那位,可跟我们外面的逢场作戏不同,你以后若是不想再被他排斥出圈子,就拿捏好跟他相处的尺度吧。”
于曼妮皱眉:“尺度?这个尺度怎么拿捏?”
杨欣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托腮笑道:“就是工具人的尺度呗。”
于曼妮愕然,又心有不甘:“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能成功呢?”
“那你试试?”杨欣无所谓的耸耸肩。
于曼妮沉默。
凌晨两点,局散。
微醺的贺晏声找了个代驾送自己回家,对方问他地址,他随口说了声:“长月湾。”
之后就闭上眼睛睡觉,到了地方,代驾把他摇醒,说家到了,他看眼外面,眉峰轻蹙:“你怎么开这来了?”
代驾懵逼一瞬,憨笑道:“先生,是您说的开来长月湾。”
贺晏声冷瞳半阖,似想到什么烦心事的啧了声。
代驾不安的觑眼他脸色,“先生是不是记错地址了?要不您重新说一个,我再把您送过去?”
贺晏声没回答他的话,他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好几秒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低低开口:“你说她这会儿在家里睡了吗?会不会想我?”
代驾:?
凌晨两点过,估摸大概率是睡了吧……
代驾师傅心里如是想道。
但看着对方感情失利的样子,他还是没有戳心窝子,而是知心大哥的开解:“看先生你这样,是跟家里的老婆吵架了?这其实没啥的,夫妻间哪有不吵架的,我跟我媳妇儿就经常吵,但床头吵架床尾和,咱们做男人的,脸皮厚点,抱着媳妇儿亲一亲,送个礼物给她,很快她就不生气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
他跟那个女孩连床都没合过,去哪分头尾。
算了,他跟陌生人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别人知道什么呢。
“麻烦你开到山顶上去吧,我家在上面。”贺晏声恢复理智,淡淡开口。
代驾师傅连忙欸了声,慢慢松开刹车,小心翼翼的往山顶上开,他手里这车可是阿斯顿马丁,要是剐蹭到哪,他今晚赚的还不够赔的。
傅清洛自从跟贺晏声闹矛盾后,夜里就多了个容易惊醒的毛病,因此当她听到外面有轿车的声音时,一下子醒来。
怎么会有车声?女孩疑惑的眨眨眼,借着窗外的院灯往墙壁上的挂钟看去,这都快凌晨三点了。
莫非是……
傅清洛倏然撑臂坐起,吊带睡衣滑落至胳膊,她不舒服的撩起,快速掀被下床。
轻手轻脚的走到前院的阳台,她撩开一点薄纱窗帘,躲在后面,悄悄探头。
轿车缓缓开进停车位,不一会儿,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代驾背心的男人,对方走到后座,拉开车门。
傅清洛知道谁会下来,她本能的后退半步,果不其然,刚站定,那个几天没见的高大男人就从车里下来。
他明显是喝了酒,喝得还不少,身体懒懒的靠着门框,摸出手机扫代驾的收款码,扫好后,那位代驾去后备箱搬自己的折叠单车,搬下来,他跟贺晏声说了两句话,就骑着单车走了。
男人这才甩上后车座的门,有些摇摇晃晃的走向家门口。
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外套被他捏在手里,走了几步,他估计嫌外套碍事,往肩膀上随意一甩,身体跟着晃了一下。
傅清洛心里为他揪紧,粉嫩的樱唇上下抿合,眼看他再次摇晃,她蓦地走回床边,套上一件外套,开门下去。
她走的是楼梯,前两层,走得很快,只是到最后一层,步伐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贺晏声如今还想不想看到她……
最后一个拐角,她犹豫的定在那,不敢转过去。
可这时,楼下传来一些磕碰的声音,她终于鼓起勇气拐过墙角。
一眼就瞧见贺晏声弓着背,扶在一个花瓶架边。
她一边喊他“贺少爷”,一边疾步跑过去扶住他的手臂。
贺晏声现在酒劲儿有点上头,他难受的甩了甩脑袋,想把那道温温软软的嗓音从脑海里甩走。
他发什么疯,刚回到家就出现幻听了是吗?
他怎么那么贱呢,人家又不喜欢他,他搁这想什么想!
但这头才甩完,又一只柔腻雪白的小手搀上他的手臂。
贺晏声身体骤僵,终于意识到刚才那声绵软的音不是幻听,而是……真实存在。
他指骨紧紧扣住花瓶架,缓慢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她瘦了。
几天不见,这是他看到她的第一印象。
而这个印象,让他的心忽然又热了起来,她也难受的是不是?她是不是想明白对他的感情了?
“傅清洛,你今天喜欢我了吗?”脱口问出的话,让两人俱是愣住。
傅清洛不知所措的放开贺晏声的手臂,放完,又觉得不对,想伸回去重新扶男人。
却被他一把挥开:“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贺晏声敛目遮掩眸中的失落和受伤,提步往电梯走,结果这人越想走直线,越事与愿违,他不小心又撞到沙发角上。
身后那女孩再次唤他:“贺少爷,你小心——”
贺晏声垂首站定,黑发落在他额前,把他深邃立体的五官隐在阴影里。
有那么一刻,傅清洛觉得他像是一只受伤的猎豹,脆弱,无助。
她不由得又喊了他一声:“贺少爷……”
男人冷笑,重复她的话:“贺少爷……”
早在拿回手机的时候,他就看过了女孩发给他的微信,何其的客套疏离,又是贺少爷,又是请问。
好像他们过去的几个月,都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
哦,也对,确实是镜中花水中月,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当真。
贺晏声又自讽的笑了笑,紧接着,他冷淡的转过身,桃花眼半阖,睇着女孩:“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傅清洛左手不安的捏住衣摆,轻轻点头,“奶奶说让我们明天回去吃饭。”
“谁接的电话,你知道吧?”贺晏声压根没听她的话,自顾自问。
傅清洛愣了下,又是点头。
“很好,正好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贺晏声面无表情的开口:“之前你去我公司送宵夜,于曼妮也在,你当时因为她离开了我公司,我出来找你的时候,你那会儿在哭什么?”
你那时候不是在吃醋吗?不是在难过我可能与外面的女人有染吗?
为什么现在又说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