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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宣走到她们母子身边,开始对新崽崽说道:“你要像个小狼崽子一样,落地没多久就会跑多好。”
楚怀秀噗嗤一声笑道:“又说傻话,你这是强人所难了,谁生下来就会那样?!能吃能睡我就知足了。”
谢宣夫妇不知道的是,漫天的霞光不仅仅这个山头有,甚至不仅仅是云州有,整个天下都被绚丽的霞光笼罩了三天。
齐璟连忙召了钦天监的司监询问情况,司监恭敬的回道:“回禀陛下,天象一切正常,不是灾祸的象征。”
如此霞光不是灾便是吉,朝臣们奏吉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帝阙,齐璟心情微微敞亮了些。
下朝之后,谢壑抬头望了望漫天的霞光叹了一口气,天下还没冒出谢宣的消息来,不知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是否安全?!但愿迟家小子快快到达银州,这样谢宣也好现身了。
迟意日夜兼程,终于顶着漫天的霞光到达了银州,他搬出圣旨来直接走马上任,命亲信将谢廉送回汴京,等谢廉出了银州城之后,他火速重发寻找谢宣的布告,着重写明银州守将是自己。
这点儿被谢宣的系统扫描到了,系统提醒谢宣道:“现在的银州改为迟意当家了,宿主可以去投奔。”
谢宣终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一连好几日,母狼成了新崽崽的专属奶娘,新崽崽比小狼崽子吃的还频繁。
谢宣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母狼只产了一个崽ῳ*Ɩ 儿,但凡多产一个母狼的奶水也不够吃了。
临离开前,谢宣让系统扫描整座山的山况,发现兀目人还没死心,还在山中搜寻着他们。
当然开着地图的要比盲找的更有优势,谢宣身后背着楚怀秀,将钊钊的襁褓拿宽带子系在自己的胸前。
楚怀秀心疼他,不禁说道:“夫君,我能自己走的!”
谢宣不由分说道:“背你的力气还是有的,这样咱们走的快些。”
他刚想迈步,忽然觉得裤腿一紧,母狼的嘴牢牢的叼住他的裤腿,不让他走!
谢宣低头一看,不禁头疼道:“很感谢你替我奶了好几日的娃娃,但我要走了,我在洞里放了些猎物给你吃,你快回去吧。”
母狼似是听懂了,小狼崽子已经睁开了双眼,跌跌撞撞的朝谢宣跑来,扒着谢宣的裤腿就往上爬,死活都要缠着谢宣。
谢宣只好摊牌了,他对小狼崽子说:“说真的,我真不是你爹,你爹另有其狼!”
小狼崽子才什么都听不懂呢,就要腻着谢宣,谢宣把小狼崽子抛下好几次都抛不掉,楚怀秀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养着它吧,看它怪可怜巴巴的。”
“这种东西兽性十足,适合生长在山林里。”谢宣叹了一口气说道,他再次将小狼崽放在地上,狠了狠心,抬脚往前走去。
这次母狼叼着小狼崽紧紧的跟在谢宣身后,谢宣回头一看,无奈的笑了笑道:“你的崽崽有狼王之姿,跟着我只能做狗王了哦。”
母狼脚下并未停顿,继续跟着谢宣。
没有办法,两大一小,母狼母子一道出了山林,中间钊钊饿醒一次,母狼给钊钊喂了一次奶。
如此过了两天两夜,谢宣终于摸到了银州的边儿。
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踏上了银州的土地,并对银州守将说:“叫你们迟将军来见我!”说完连累再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迟意带着人赶到时,楚怀秀抱着孩子站在谢宣身旁,她身侧蹲坐着一大一小两只狼!
迟意见状目光一顿,分明有些搞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怀秀张了张嘴解释道:“他累倒了,并无大碍。这两头狼是好的,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迟意,我现在需要两个奶娘,宝宝饿了。”
迟意挥了挥手,命自己的亲信去城中寻奶娘,他叫来一辆马车把谢宣放了上去,楚怀秀也抱着孩子上了马车,母狼叼着自己的小狼崽子默默的跟在马车后面。
谢宣狠狠的睡了两天才幽幽转醒,他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感觉自己饿得能生吞一头牛!
楚怀秀见他醒了,将温热的蜂蜜水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
“媳妇,我想吃肉,好饿!”谢宣可怜巴巴的撒娇道。
“先喝碗好克化的米粥,不然肠胃要受不了的。”楚怀秀温声劝道。
谢宣的头总算不那么晕了,他晃晃悠悠的坐起来道:“钊钊呢?”
“奶娘们看着呢。”楚怀秀答道。
谢宣揉了揉头道:“小狼崽呢?”
“和母狼在后院啃肉骨头呢。”楚怀秀说道。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闷咳声,迟意佯怒道:“好啊,口口声声的说要见我,结果你挨盘问了一圈就没我什么事!”
谢宣笑道:“我要见你,你这不是来了嘛,这就挺好。”
晚间的时候,谢宣如愿以偿的喝上了肉粥,边喝边跟迟意绘声绘色的描述自己跟谢廉、兀目人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迹。
迟意算是明白了,谢宣这厮做起事儿来简直疯狂,好在结果是好的。
没多久,闻金金现身银州的事情传的天下皆知,甚至他新得了一个儿子的事儿都被人所津津乐道。
迟意为了大齐与兴庆府,特意给闻金金的小儿子办了个盛大的满月宴,人们掐指一算,这小家伙出世的时候正是天上铺满霞光的那日,难不成那吉兆应在了闻家?!
谢壑不管什么吉兆不吉兆的,他只知道他的儿子无恙又给他添了个小孙子,得知小孙子名为“钊”,他敛眸沉思,心中暗道:好名字!
谢宣在银州休整了半个多月, 给钊钊办完满月酒之后,才悠悠然回了兴庆府。
他先是往西走回了夏州,闻人驰率领亲卫军在此处等着他。
谢宣乖了乖怀里的胖娃娃, 拖家带口的去见了闻人驰。
闻人驰向前一步扶住他道:“可有受伤?”
谢宣回道:“都养好啦,现在又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他敛了敛眸,有些欲言又止,闻人驰不禁问道:“怎么了?”
谢宣叹了一口气道:“阿爹,我想把青衡送回谢家。”
换第二个人做平西王, 谢宣都不会将这话说出口, 可闻人驰不一样,在他心里闻人驰与他父亲谢壑是同样的位置, 这次他追杀西秦王差点玩脱, 若不是楚怀秀来得及时, 他想要逃脱兀目人, 至少得去掉半条命,钊钊又是在那种境况下出世的, 这一路来他担的惊不足为外人道也。
俗话说得好, 养儿方知父母恩,他在得青衡的时候,虽然青衡落生在军营里,可那时丫鬟婆子副将一大堆,还有祖父坐镇, 秀秀又是个坚韧的女子,那时他并未深刻的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但钊钊不一样, 从钊钊降生到出了云州山区,自己时时刻刻警惕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 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和秀秀两个人搞定一切,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谢宣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在条件万分艰难的情况下诞下自己的,当年她只有十几岁,连个亲朋好友都没有,所受的苦比自己这会儿只多不少,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甚少在她面前尽孝,着实不该。
这次他在银州地界失踪的事儿闹的全天下都沸沸扬扬的,阿娘少不得在汴京惦念着自己,暗地里不知抹了多少眼泪!
“我身不能至汴京尽孝,便让青衡替我去侍奉双亲吧。”谢宣缓缓说道,可见这次他真是惊了心。
“嗯,你们决定好便可。”闻人驰略一思索,开口答道。
众人轰轰烈烈到达兴庆城的时候,是个天气极好的清晨。
青衡和闻人鸣早就得知了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就站在平西王府门口等着了。
青衡见马车停了下来,立马扑了上去,小短手小短腿并用要往车上爬,被闻人鸣一把揪住!
谢宣抱着钊钊跳下了马车,侍女将楚怀秀扶下了马车。
青衡凑上前去,仰脸看父亲怀里的襁褓,谢宣弯了弯腰将襁褓凑到他面前,笑道:“青衡猜猜看这是谁?!”
“是小弟弟吗?”青衡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伸出一截胖乎乎的手指头来戳了戳小婴儿的胖脸蛋儿,见娃娃睁开了双眼,他立马心虚的撤回手指去,自我介绍道:“胖娃娃你好啊,我是你的青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