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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郁险些被气笑了。

他不再和江织废话,又一连几下抽打下去,江织疼的什么也不顾了,嗖的把手收回来,捂着自己的手大哭,“薄时郁,你家暴我,你居然打我。”

太疼了,她的手肯定肿了。

江织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甚至没工夫给自己擦眼泪。睫毛被打湿成一簇簇,实在可怜。

薄时郁拿着浴刷敲了敲桌面,语气冷淡,“另一只。”

江织瞪着湿漉漉而又浑圆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薄时郁。

男人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直接上手强硬的拽着另一只手伸出来,浴刷兜着风砸下去。

随着每一下清脆的声音传来,男人冷声开口。

“江织,你记住了,我从来不需要你掺和到这些事里来,那些人算什么东西,度假村算什么,这些也配和你比,也配你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

“护不住你算我薄时郁没本事,可是江织,你再敢做这种冒险的事,就别怪我把你锁在屋子里!”

好了,两只手都肿了。

江织连捂都不敢捂了,举着两只红红的小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薄时郁拿了纸巾来给她擦眼泪,还给她擦了一下鼻涕。

男人动作温柔,语气却冷淡。

“重复我刚刚说的话。”

江织茫然的看着薄时郁。

薄时郁很残忍的开口,“重复,或者再来一遍。”

江织吓的一抖,赶紧抽抽噎噎的说,“不能拿自己冒险,不能……”

她不能了半天,没说出接下来的话。

眼看着薄时郁皱起眉头,江织哇一声哭的更大声了,“我,我都记住了的,但你让我说,说不出来,真的记住了……”

薄时郁弯腰过去,江织怕的往后躲,男人皱紧眉头,强硬的把人抱起来,“躲什么?”

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不许怕我。”

江织哭的一抽一抽的,“你打我。”

“不打你不长记性。”

薄时郁语气淡淡,却抱着江织去洗漱室,用热水洗了小毛巾,轻轻的给江织擦脸,“别哭了。”

“手,手疼。”

薄时郁叹气,还是忍不住去哄她,“我们擦药,擦了药就不疼了。”

江织看着薄时郁脸上的表情,似乎终于确定下来男人不会再动手,才又扑进他怀里,她想捶打男人两下,可手根本不敢握拳,刚停下来的眼泪,又被江织自己给委屈哭了。

呜呜呜这叫什么事啊。

薄时郁让高成送了吃的和药过来。

给江织抹了药,又把人抱在腿上,一口一口的喂着饭。

“那个电话我会让高成去查,接下来——”

薄时郁刚刚开口,便见江织虚虚的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男人好笑,“怎么了?”

江织快后悔死了,“你别再跟我说了,以后这些事我再也不管了,要不,要不你明天把我送回去吧。”

薄时郁被她的反应逗的笑了一下,他扯过江织的手,微微低头,在她的手心上轻轻吻了一下。

“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再之后,江织没再从薄时郁的口中听过半个字关于度假村的事。

男人好像刻意的留出很多时间陪在江织身边。

之前还会偶尔加班,现在如果有工作,都是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更多的事在家里就解决了。

天气一点点变冷,江织好像更嗜睡了。

她的肚子隆起的更明显了一点,但也不过是较常人来说微微大了一点,比普通孕妇的还要小很多,还好医生说这是个人体质的原因,不用在意。

客厅里开着电视,江织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坚果盒子在吃,雪团就窝在她的脚下呼呼大睡。

薄时郁刚刚处理完文件,从书房走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站定几秒,唇边不自觉的带着笑。

薄时郁的房产很多,但从没有哪一个对他而言有特殊的意义,他经常住在这栋别墅,也不过是因为位置方便一点。

可自从江织住进来以后,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少女喜欢颜色鲜亮又很毛茸茸软软的东西,于是天刚刚一冷,地上就多了好几块小地毯,就连沙发上,也多了两个毛绒绒的小毯子。

屋内大部分家具有棱角的地方都被薄时郁让人用软布包起来了,倒不是因为小孩,而是江织自己就是个顾头不顾尾的。

那天被桌角撞了一下,当时捂着腿哼哼唧唧的,可转头看见薄时郁给她带了小蛋糕回来就忘了,直到晚上才被薄时郁看到那里青紫了好大一块。

薄时郁心疼坏了,涂了药还不算,半夜还爬起来举着手电筒看看那里有没有更严重,他怕撞到骨头,结果江织睡的迷迷糊糊,小腿一蹬,脚直接踹在了他脸上。

把江织吓醒了,然后裹着被子骂他变态。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江织,回忆里就能翻出许多啼笑皆非但对薄时郁来说可以称之为甜蜜的东西。

和江织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好像要更爱她一点。

例如这栋别墅,现在在薄时郁的口中心中,称之为家。

也许是男人站了太久了,江织瞥到他,探起小脑袋,“你忙完啦?”

薄时郁“嗯”了一声,走下去,盯着江织赤着的脚,微微沉声,“说了多少次了,又不穿袜子。”

“诶呀,雪团在我脚下呢,它比袜子暖和。”

提到雪团,薄时郁神色不虞。

显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这个狗的到来,分走了江织不少注意力。

他在一边坐下,不动声色的把雪团挤跑,慢条斯理道,“这两天要不要去泡温泉?”

江织眸子一亮,“真的呀?你要带我出去玩?”

薄时郁又说,“从下周开始,就不要去公司了。”

江织气哼哼的,“什么呀,薄时郁,你总是这样,这叫什么,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哦,不对,你是先给个甜枣再打一棍子。”

薄时郁笑了一下。

少女总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说辞。

他摸了摸江织隆起的小腹,低声哄着,“天冷了,你都不愿意起早,你自己说,哪天不是我哄着劝着起来的?不去上班了,你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不好吗?”

江织面色犹豫了一下。

薄时郁再接再厉,“况且,也不是说就要把你圈在家里,你可以约林洁出去逛街啊,或者,你想去什么别的地方玩,都好。等孩子生下来了,你想再回公司,我又不拦着你。”

“可是我现在就休产假……会不会太早。”

薄时郁赶紧说,“一点也不早,你年纪小,生孩子本来就危险,可不得多养养么。”

江织是个耳根子软的,经不住劝说,很快便犹犹豫豫的点头答应了,“那我和庄主管说一声。”

“我来说,宝宝,我来安排。”

“好吧。”

江织不再计较这点小事,突然想起什么,“我们去泡温泉,我好像还没有泳衣诶。”

薄时郁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我给你选好了,一会儿让人送家里来。”

男人正待加深这个吻,突然觉得江织身子一僵。

“怎么了?”

江织拽住薄时郁的手,语气有些激动。

“孩子踢我了。”

“我没吃饭呢,这次肯定是真的了,你摸摸!”

薄时郁也僵硬了几秒,然后慢吞吞的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江织的肚子。

白嫩的肚皮上,男人的大手覆上去,感受到手下的轻轻波动,像是小鱼在吐泡泡,很轻,却又不容忽视。

这是薄时郁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这个生命。

他突然喉咙微哽,微微别过脸去,难以说出半个字。

至此,薄时郁的所有幸福与爱意,都来自于江织。

去泡温泉的地方在郊区,同行的还有上次见到的薄时郁的几个朋友。

江织难得起得早,衣帽间里被她弄的乱糟糟的,薄时郁走进去,几乎没地方落脚。

看着坐在长凳上神色不虞的少女,他忙跨步过去问,“怎么了?”

“我胖了,衣服都穿不上了。”

薄时郁好笑,把人抱起来,“哪儿胖了,我不是一只手就抱的起来吗?不过是肚子大了一点,没关系的,等回来了我们重新量维度做衣服,好不好?”

“那这些怎么办?好多我都没穿过。”

江织气哼哼的锤了薄时郁一拳,“都怪你,当初让人做了那么多。”

“生了孩子不是也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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