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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织蓦地喉咙一哽,有些说不出话来。

暴雪天,男人独自上山,去给她求了平安来。

薄时郁突然低下身子,轻轻吻在了江织的脚踝处,唇瓣也贴在了红绳上。

今日暴雪漫天,寺中整个大殿,只有薄时郁一个人跪在那儿。

寺中师父来问他,是不是求的东西太多了,怎么要跪这么久。

薄时郁说,他的太太要生产了,他想求太太平安。

师父叹息,“生死之事,但看心意。”

薄时郁闭了闭眼,对着佛像再次拜了下去。

“满天神佛知我诚心,保佑我的江织平平安安。”

江织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哄好。

但又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哼了一声,“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做那么危险的事啊,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让我,让孩子怎么办呀。”

话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一些。

薄时郁禁不住凑上去哄人,“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离开我超过两个小时要和我报备。”江织故意说的蛮不讲理。

“好。”男人一口应下。

“真的?”江织狐疑的瞥了薄时郁一眼,“你要是在公司怎么办?”

薄时郁十分自然的开口,仿佛早就决定好了,“我最近不会再去公司,你的预产期要到了,工作我会在家里做。”

江织皱了一下眉,“你这么不认真工作,不会破产吧?”

薄时郁一顿,扬了扬眉。

“破产了也没事,你不是说愿意陪我过苦日子吗?”

江织小脸都皱起来,显得有些纠结,吞吞吐吐半天,“那你也得等我生完孩子再破产,我现在这样,刷碗扫地也不方便。”

薄时郁撑不住乐了,低头要去亲她,“不会破产的,就是破产了也不会让你干活,我会一直养着我们宝宝。”

江织嫌弃的躲了一下。

“别亲我,你不是刚刚亲了我脚吗?”

“……”

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在楼下吃饺子。

江织一个大宝宝揣着个小宝宝,理所当然的收了厚厚的红包,装的倒不是现金,而是银行卡之类的。

转头到了薄时郁跟前,江织故意拿着红包在男人面前晃了晃。薄时郁佯做看不懂,同她说,“宝宝真厉害,这么快就给咱们家添砖加瓦,这下子就是破产了也不怕。”

他伸手要去拿江织的红包,少女赶紧躲了一下,警惕的看着薄时郁,“你干嘛?这是我收的。”

薄时郁含笑,“我们是夫妻,你的不就是我的?”

江织撅了一下嘴,抬头看向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接收到江织的目光,立刻瞪着薄时郁说,“出息,还抢老婆钱呢。”

然后转头哄着江织,“咱不理他,爷爷再给你包个大的。”

薄时郁心底有些诧异。

薄老爷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要冷漠无情,近来年岁加大温和了一些,但也没到这样和颜悦色的程度。

他有些牙酸。

怎么他家江织就这么招人疼,谁都要来抢一抢。

男人拽着江织的手腕把人按在椅子上,沉声道,“别乱动,好好吃饭,红包早就备好了,一会儿回楼上给你。”

江织这才乐颠颠的开始吃饺子,还不忘补充一句,“不是我要的,是你自己要给的。”

“行,我一会儿在上面写着自愿赠予,满意了吗小祖宗。”

江织咬着饺子,眼睛笑的弯弯的。

原本白天的时候她还嚷着要和何瑜一起去厨房包饺子,但之后又被薄时郁的事弄的没心情,不过这样也好,她大着肚子,谁也不敢让她进厨房。

江织胃口小,被薄时郁哄着劝着也不过就吃了几个,薄老爷子看的直叹气,“一人吃两人补,怎么只吃这么少。”

薄时郁却道,“不逼她,吃多了也容易吐。”

本来吃完了饭是要守岁的,但薄老爷子年纪大又身体不好,早早就回房间休息了,而何瑜呢,约了姐妹出去打麻将,说是新年一定手气旺。

到最后只剩下江织和薄时郁两个人。

薄时郁摸了摸江织的头发,“别硬撑着,要是困了就回去睡。”

江织打了哈欠,“那怎么行,一定要守岁的,这样来年才能平平安安,无灾无病。”

以前住在福利院的时候,孩子们都很怕生病,所以对守岁的事都深信不疑。

薄时郁哄着她,“那你睡,我来守,连你的份一起守出来。”

江织困的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还能这样吗?”

“怎么不行。”薄时郁赶紧说,“我肯定好好守。”

江织想了想,放心的闭上眼睛,“那好吧,晚安。”

低头盯着少女熟睡的容颜,薄时郁只觉得一颗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之前还闹着要红包呢,一转眼她自己都忘了。

薄时郁拿了一叠薄薄的红封放在江织枕侧,低头在她额上轻轻留下一吻,“晚安,我的江织。”

男人其实一直都不信这些,就连今天去寺里,甚至都是他第一次,从前不信鬼神的人,现在也开始祈祷神佛,只因为再也不是无坚不摧,也开始有了软肋。

薄时郁倒是真的认认真真守了一晚上,天明时才堪堪合眼,可睡了不过两个小时,就被一旁的窸窣声吵醒。

现在薄时郁睡觉愈发轻,动辄一点小动静都能吵醒。

他几乎是一瞬间睁眼,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摸,“宝宝,怎么了?”

江织醒来后才看见枕边的红封。

当然,主要也是红封好大一个,想看不见也难。

江织迷糊了,想着这得是哪国的钱要这么大一张,拆开后看着一沓文件就更蒙了。

恰在这个时候薄时郁醒了。

江织赶紧问他,“这是什么呀?”

薄时郁像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因为刚刚醒来,声音带着些低沉沙哑,“新年礼物,宝宝。”

江织手里拿着的,是薄时郁名下百分之八十的不动产转让协议。

全部无偿转让给江织。

“我……”江织有点无措,“我不用这些的。”

“可是我想给你,宝宝。”

薄时郁虽然醒了,但一夜未睡还是有些疲惫,他没起来,就着躺着的姿势去握了一下江织的手,少女的手软绵绵的,像一块棉花糖,他以为江织是怕麻烦,哄着人。

“抽个空让律师来家里公正一下,不会折腾你的。”

“可是我要这些东西干嘛啊?”江织皱着眉头,“你要和我离婚吗?”

听见这两个字,薄时郁眸色一瞬间沉下来,倦意瞬消,他起身捂住了江织的嘴,语气微沉,“乱说什么呢,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江织无辜的朝着他眨了眨眼。

薄时郁终是叹气,“给你这些,不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是想给你,你也不需要想那么多,好吗?”

他只是想把他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江织。

江织没再拒绝,反而扬了一下手里的东西,“也就是说,咱们家以后我管钱?”

薄时郁挑了挑眉头,笑了一下,“对,宝宝以后记得每个月给我生活费。”

“那你要多少?”

“听宝宝的。”

江织想了一下,“五百块够吗?”

薄时郁没好意思说,平时江织吃的一块蛋糕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了。

他点头,“行,怎么不行,外面谁不知道我是妻管严。”

江织去踹他,“你别乱说话。”

薄时郁就势拽着江织在他身边躺下,他抱着人,低叹,“乖宝,再陪我睡一会儿。”

窗帘拉开了一点,从江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外面大雪漫天。

而屋内暖烘烘的,男人正紧紧的抱着她。

江织心下安稳,不出片刻,也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这个新年,是薄时郁在老宅住的最久的一次,足足待了两三天才和江织回去。

新年后,雪团足足胖了一圈,看着更像一个团子。

薄时郁时常趁着江织不在身边的时候“警告”雪团要离江织远一点,雪团常常会歪着脑袋看他,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但下次一听见江织叫它,还是会蹭的一下子跑出去,气的薄时郁咬牙切齿。

江织最近闲来无事,开始给孩子挑东西,选一些婴幼儿的用品,可薄时郁不让她看这么长时间的手机,她只能背着薄时郁选,可还是被捉到过,薄时郁直接把她手机没收了。

“东西不用你选,我会安排人准备的。”薄时郁淡淡,瞥了一眼江织的肚子,“孩子还没出生就这么惦记,怎么不见你给我挑衣服。”

江织瞪圆眼睛,“不是吧薄时郁,孩子的醋你也吃。”

薄时郁冷哼一声。

“我给你买的袖扣也不见你戴,我以为你不喜欢呢。”江织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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