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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这人有些不知趣儿,莫非看不出来,他就是要趁机踩死煜王,让他永无翻身之地么?
“皇上身患重疾,无法打理政事,孤代行其责,又有何不可?若有一切罪责,孤今后一力承担便是,谁人若再敢置喙半句,杀无赦!
来人呐,去将玉玺取来。”
诏书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由个宦官捧了上来,只需将玉玺盖在黄稠之上即可。
眼见那印就要盖上,太子听得耳旁幽幽传来句让人胆寒的苍老之声。
“既是朕之天责,便不需太子代劳了。”
太子闻言,俯下身盖印的身形顿然一僵,惊惧由尾椎直冲天灵盖,瞳孔剧烈震动,不敢置信般缓缓朝身侧望去。
只见原本虚弱不堪,无法说话的老皇帝,竟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缓缓朝他逼近。
太子懵得脑中空了半瞬,指尖的玉玺也哐当一声滑落在地,好似将有塌天大祸般,喃喃道,
“……不可能,岂会如此……”
“岂会什么?
朕岂会有力气站起来,岂会还能张嘴说话,岂会阻止你兄弟阋墙祸害朝政是么?”
老皇帝的话语还带着病后的微弱,却又掷地有声,回荡在高阔的宫殿中,传入了每个朝臣的耳中。
有些不知内情者,看着眼前这父子对峙的一幕,不禁惶惶然问道,“皇上这是何出此言……”
老皇帝并未回答,只抱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以为,老眼带泪,对太子痛心疾首道。
“你是朕心心念念盼来的嫡子,自小受朕亲自教养,十岁就被立为太子,朕待你从来就比其他皇子亲厚些。
所以虽知你天资不佳,每每犯错,朕也总是宽宥,想着今后你就算不能做个开疆扩土的帝王,可在其他臣子的拥立下,也总能做个守成君帝。”
“谁知惯子如杀子。
你不仅没有约束言行,好好思过,甚至还愈发肆意妄为,竟在朕的餐食中下毒,累得朕重病在床,口不能言……庆丙呐,你可知朕得知真相后,比起愤怒,更多的是痛心不已,失望至极!”
太子面色发白,已是抖若筛糠,又扭头向阶下的朝臣们望去,只见他们个个都掩面叹息,甚至都不敢与他对上眼神。
不。
事已至此。
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太子呼吸一窒,牙齿打着颤,冷汗湿透了后背,尖锐的嗓音几乎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