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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庸俗,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而皇上当年看上去实在太过落魄,既无家业, 又无田产, 不仅不愿考功名,还不屑于参武举, 日子看上去实在是无甚奔头,所以臣妇实在无法安心……”

说到此处。

徐温云又深看他一眼, 继续紧着嗓子道。

“且就算臣妇伪造户籍,可皇上不也同样……隐藏了身份么。

当年之事本就各有难处, 所以臣妇就算有错,也理应罪不至死, 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空气骤停。

落针可闻。

徐温云匍在地上的发抖的身体,逐渐僵直,她只觉得过了一个纪元那么久, 才听得上头继续问了句。

“他待你如何?”

皇上没有发怒。

没有命人将她拖出去砍头。

却只淡问了句,他待你如何?

现在是谈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么?这个问题使得徐温云头脑有些发懵, 心中的感受逐渐开始怪异, 不过现在还未回过味来。

脑中混沌不清, 囫囵吞枣回答着。

“……自是待臣妇极好的。

温和有礼,看顾有加, 从未对臣妇说过一句重话,额,还看顾臣妇家人,照拂弟妹,教养孩子……”

李秉稹隐隐期盼她会说出与郑明存不一样的说法。

她如若说夫妻生活不协,时常争吵不休,婆母苛待,妯娌针对,身陷水深火热当中……

他二话不说,就能让她解脱出来。

可令人失望的是,她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不是李秉稹爱听的。

现坐稳江山,万事万物随他采撷。

李秉稹更添了些一针见血的直击。

“那可曾有想起过朕?!”

徐温云原以为这些话太过絮叨,他是不喜听这些家长里短,所以才直直打断了她的话语。

可细细想来,好似并不是这样。

从入殿到现在,他一直揪着那些过往不放,让她翻来覆去地解释,瞧着并不像是要论她的罪,反而更像是叙旧。

他后来必定是特意命人探寻过她的踪迹,所以才会翻出眼前这张作废了的户籍单据。

现又问可曾想过他……

——端得就是副旧情难忘的样子。

这显然大大超出了徐温云的意料。

借种求子,借到了当今皇上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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