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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全家的意味。
李秉稹对这番用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闻言后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缓缓将手中汤羹搅了搅。
沉默几息后,眼底一哂。
郑广松一死,倒也确实不好再揪着此事不放,可只单单容国公夫妇两条命,确实不足以平息李秉稹怒火。
“传朕旨意,荣国公府犯下滔天大罪,屡次三番忤逆不尊,削去其世袭的公爵爵位。郑家诸人原该都被贬为平民,可朕念在郑家祖上对朝堂的功德,保留伯爵爵位。”
庄林颔首,
“是,奴才待会儿就命人去传旨。”
这不过就是最普通的政令,每日这样的对话,都换汤不换药,须重复几百次。
可却让一旁的徐温云,如坠寒潭。
这寥寥几句话间,就决定郑家了往后至少一百年的命数,这便手掌着生杀夺予大权的帝王。
其实昨日在搬家时,徐温云也觉得心里委屈。搬了个宅院,换了个金主……这憋屈的生活,其实与以往并无半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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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由妻降为了外室。
实则是更憋屈了。
可徐温云安慰自己。
好歹李秉稹是辰哥儿生父;
好歹他手段没有郑明存那般下作;
退一万步讲,此人至少没有不举之症,能与她过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可现在徐温云不敢这么想了。
伴君如伴虎。这皇帝远比想象中难伺候,许多时候甚至都用不着下杀令,就有人为保全全家,上赶子去自裁。
有没有可能,她今后也会落得如郑广松一样的下场?徐温云这么一想,就愈发觉得现下的处境,还不如在容国公府时好。
庄兴又问,
“说起来,还有桩要事需皇上定夺。
云夫人与皇子住在此宅中,按理是要调派龙鳞羽卫的,可太后昨日动身出宫祈福,宫里一时腾挪不开人手,奴才斗胆问一句,是否要派城防驻兵来此处护卫?”
此时,还不待李秉稹说话,徐温云率先颤着嗓音开了口。
“……皇上,依妾身之见,还是莫要消耗兵防之力了。”
李秉稹直直抬眼朝她望去,眸光中带有几分探究与惕然。徐温云吞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
“这整条永安街住的都是勋贵,安保向来严密,妾身在此住了好几年,从未听说过有哪个贼匪敢犯到此处来。
且妾身刚和离,只想行事低调些,不想闹出太大动静,若常有生人这么院里院外地巡查,不说妾身一个女眷不方便,辰哥儿他也不会乐意的……”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每个字都透着抗拒。 这算得上是她的头一个请求,李秉稹终究未曾驳她面子,眸光微暗,缓搅了搅粥面,冷声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