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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无端产生一股躁意,此刻却奇迹般地被抚平。
就像,每当他心烦意乱之时,书桌上的那朵蓝色小苍兰总能令他心神安定。
在初遇薛容玦之前的几年,他的梦中不断重复陷入同一场梦,梦中总有一个窈窕身影。
一位白衣少女奔跑在破败的城池当中,不知在寻找什么。
漫天大雪落在她的身上,在灰压压的城池中,她犹如神女坠落人间。
一场大火吞没了整座城池,只有她一袭白衣义无反顾地冲向火光之中,只有一滴泪悄然落下。
他无数次他想伸手拉住她,却总是从梦中惊醒。
他看不清她的面容、窥不到她的神韵,只有那颗泪痣深深烙刻在他心头。
直至那日在御花园与她初见,微风拂乱了她的发丝,她眼下的那颗泪痣与梦中的泪痣相合。
那模糊的面容也渐渐清晰,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3。
只一眼,再难忘却。
从此,少女再未曾入梦,因为少女已经从梦中逃出。
来到他的身边。
落絮无声(八)
烈日炎炎,一位老者戴着草帽蹲在农田中在细细查看着什么,良久才扶着锄头起身,他这才瞧见一袭白衣的牧平也站在农田边。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衣袍站在那里,与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人实在是格格不入。
可是他看老人步伐矫健地从农田中走出,快步上去接过他手中的锄头递上带来的水壶。
老人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洒了不少在衣襟之上,他颇为豪迈地一把抹去,看着牧平也道:“你今日怎有时间过来了?”
牧平也接过他递来的水壶走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笑道:“许久未来看看老师了,正巧近日无事来看看老师身体可还好。”
原来这位老人便是当世大儒程耳,他一生著述立传无数,却很少有人能寻得他的影踪。
世人皆当他为那终南山中之隐士,他却道“不过是田中一农夫而已”。
二人往家中行去,程耳虽鬓发略白却依旧神采奕奕:“我这身体很好呢,今岁丰收之时给你和言令送些去。”
很快便到了家中,家中虽是些寻常样式,却总叫人有种闲云野鹤之感。
程夫人笑着迎上前来:“思悠来了,许久未见怎瞧着瘦了许多,今日师母给你做些你爱吃的。”
牧平也并不推脱,只是笑着作了个揖道:“那就辛苦师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