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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

这些日子在薛容玦身边,茵陈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大多数时候她总是有着和二八年华不符的超脱与沉重的气质,但她对人和善、性子温和,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东家。

茵陈想要打破这份苍凉,大着胆子问:“姑娘会有明知求不得却偏偏想要求得之事吗?”

薛容玦闻言愣了一下,破败的京都、火海中的阿爹还有那一面之缘的少年,如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

她眨了眨眼睛,微微垂眸掩去情绪:“有。”

“可是……”茵陈看着她犹豫道,“既知如此,何必强求呢?”

薛容玦看着河边来来往往地船只,惨淡地笑了一下:“许是有些南墙非得自己撞一撞。”

随即她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之前试图劝诫钟瑶期的行为感到一丝好笑。

自己都没能看透,如何劝诫别人呢?

可是这世间真有能堪破之人吗?

人生来被爱与欲裹挟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1

薛容玦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

第二日,钟瑶期为答谢薛容玦的救命之恩,午饭时便下厨做了些江南特有吃食和甜点。

薛容玦和牧平也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饭菜都齐齐有些惊讶。

钟瑶期扶着薛容玦坐下,薛容玦笑着道:“没想到钟姑娘还有如此手艺。”

牧平也落座后也点点头附和着。

钟瑶期坐在二人对面浅浅笑道:“曾过过一段苦日子,那些日子学会的,后来便喜欢上了做饭,每当有烦心事时便会浪费几个时辰在厨房,看着最终作出的美食,心情也会不自觉变好。”

她为三人斟满酒,拿起酒杯对二人道:“这一桌饭菜不足以报答姑娘与公子的恩情,却也是此刻奴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了,还希望姑娘与公子别嫌弃。”

说完,她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薛容玦正欲举杯却被牧平也拦下了,她惊讶地望着他,他从她手中拿过酒杯笑着对钟瑶期说:“昭昭酒量很差,我替她喝。”

在二人还未反应上来之时,两盏酒杯都已经空了。

钟瑶期愣了一瞬,意识到二人都在看着她才扯出了个笑容:“无妨的,那姑娘快尝尝这些饭菜,也不知道江南的饭菜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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