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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和牧平也的冷漠,还有薛容玦始终淡淡的面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的爱恨是如此简单明了、干净纯粹。
“阿荔,”崔夫人冷清的嗓音响起,“给郡主道歉。”
崔荔自小最听母亲的话,闻言却也不可置信地望向母亲:“阿娘!您怎么不相信女儿!”
她也不顾皇帝在场,转身就跑走了。
崔夫人向陛下行了一礼:“阿荔平日里被我和夫君宠坏了,还望陛下见谅。”
今晚发生的事让桓帝心神俱疲,他无力地摇了摇头:“无妨,阿荔幼时也是在宫里长大的,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崔夫人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夫君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她对桓帝道:“这里人多眼杂,还望陛下移步偏殿。”
桓帝点点头,示意薛容玦和牧平也跟上,到了偏殿只有他们四人,他开口道:“崔广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田家。”
崔夫人的嗓音清淡又冷清却令殿内的人一震。
薛容玦看向牧平也,眼中都是疑惑,牧平也的眼眸也都是困惑。
桓帝闻言站起身,面目严肃:“详细说来。”
崔夫人的声音飘散在殿内:“夫君有一妾室自称妙环,出身红苑坊。
“红苑坊的人大多背景复杂,臣妇不放心曾调查过她的背景却查不出来,只查到她本名红玉。”
她像是坠入了往事,眼眸中带着追忆之色:“臣妇本也不知她是田家之人,知道后来有一日瞧见她手中拿着一副帕子,上面绣了一首词。
「天宫空。云上松。掠影弄人间,浮光吹泥鸿……」
“唯求冰鉴知心意,伴风直入君清梦。1”桓帝喃喃道。
崔夫人点了点头:“这是云冉作的《秋风清》,陛下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臣妇曾问过她,她说她自小便进了红苑坊,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余这一副帕子在身上。
“我想着,这许是天意,我曾瞧着云冉作的词,经过人世间的倾覆又回到了我眼前。”
她轻轻笑了一声,将自己从回忆拉了出来:“许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若是年轻时她怕是会直接被我除掉。
“可臣妇一时恻隐留下了她,毒药就是她日复一日地给夫君用的。早知如此,臣妇就该在发现帕子那一日除掉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