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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他还能逍遥恣意,阿爹这一走,他愿不愿意也只能扛起来,不能为我分神。

“我和崔允他们多年未见根本不熟,更不能在崔季他们面前流露出软弱,今日才算是真正哭了一场。”

薛容玦用帕子帮她把没擦干净的地方一一擦净:“时辰也快到了,我们过去吧。”

为崔广送殡的有五皇子并着三公主,三公主特向皇后求从护国寺出来送伯父一程,甚至崔棠也来了,不过因为是女眷又身份尊贵一直在屋内陪着父母。

薛容玦远远儿地瞧见了一眼崔敬山,她本以为这样的人会是一脸奸诈之相,相反他长得十分俊朗虽然年岁已大,从他的几个儿女都眉眼间便可窥得一二年轻时的风采。

他的鬓发已经白了不少,一双眼中流露出哀伤,但更多流露出了精明,站在他身边的崔老夫人则憔悴不少,一看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除了崔棠母子,三公九卿中能来的都来了。其实薛容玦以为薛勖霖不会来的,她昨日还专门问薛勖霖可会来送殡。

薛勖霖叹了口气:“崔广此人与他父亲和弟弟不同,此人心中有志,却无奈生于崔家,否则他该有更大的作为。年轻时我也曾与他相交过一阵,该去送他一程。”

今日天色阴沉,白色的纸钱一捧又一捧地洒向高空,又纷纷坠落,仿佛一场大雪,只为了送别他。

崔原作为崔广的儿子走在最前面,手中持着引魂幡,他身边是他的母亲,二人在崔广这件事情上都表现出了格外的冷静。

但薛容玦知道,二人并非是不伤心,只是,自崔广离世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们二人去操办,忙碌让他们根本无暇去伤心、去痛苦。

薛容玦无端想起了元宵那日看到的崔夫人,谁说他们不伤心呢?触景生情触景生情,一场元宵灯会就足以让她肝胆俱碎。

突然浩浩荡荡的队伍突兀地停了下来,只见廷尉正石序领人拦住了崔广的出殡队伍。

崔度从崔原身后向前,语气不善:“石大人这是做什么?家兄今日出殡也有违国法吗?”

石序此人身形高大,猛地一看像个武夫,但实则是盛国实打实审判疑难案件的好手。

他闻言拱手行礼道:“崔将军言重了,只是有人击鼓状告,在下须得前来羁押嫌犯。”

崔度皱眉道:“状告?状告谁?什么罪名?”

石序的目光寻到了一个挺拔孤寂的背影:“有人状告崔夫人谋杀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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