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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玦道谢后,心下快速地思索着。

陛下显然是知道了裴雨眠见她之事,可是陛下为什么要见她呢?陛下想知道裴雨眠和她说了什么?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审裴雨眠却偏偏要见她呢?

陛下的心情瞧着倒是没有变化,只是她此刻心情犹如一团乱麻。

薛容玦随内侍进入御书房时,绮罗香淡淡的味道传来,这是薛皇后最喜欢的味道。

陛下手中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薛容玦心下倒是有些惊奇,甚少见到陛下如此闲适的样子。

薛容玦向桓帝行了礼,桓帝倒是十分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坐在他对面:“听你姑母说,你下得一手好棋,来陪孤下一局。”

薛容玦翩然落座,仍笑着说道:“姑母过誉了,臣女的棋还是姑母教的呢。”

殿内无声,只是时不时有落子的声音,薛容玦始终悬着一颗心,不知道桓帝到底为何召她入宫。

桓帝的声音忽然响起,有些随意却带着帝王特有的严肃:“听闻,安乐今日去了廷尉地牢?”

“是,”薛容玦稳稳地将黑子落于棋盘之上,“崔夫人要见臣女,臣女便去地牢见了崔夫人。”

“哦?”桓帝听起来有几分感兴趣,一颗白子落下,她的黑子气数已尽被桓帝拿走,“说了什么?”

薛容玦却并不受那枚白子的影响,观察局势将黑子落下:“崔夫人说与臣女格外投缘,每当看到臣女便觉得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还曾赠予臣女一串佛珠。”

她从衣袖中拿出佛珠放在桓帝眼前,桓帝拿着细细瞧了一番:“她竟将这串佛珠赠予你,看来果真与你十分投缘。”

薛容玦看着桓帝的白子落下,开口问道:“姑丈与崔夫人是旧识?”

“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桓帝摇摇头,并不欲多谈,“还说了些什么?”

薛容玦手执黑子,犹豫半晌迟迟未能落下,迟疑再三还是放在了一开始看好的位置。

“崔夫人托臣女给崔公子和崔姑娘传了些话。”

她说着拿出一张信纸递给桓帝。

她来时在马车上便重默了一份,她猜想八成能用到。

桓帝接过信纸仔细地瞧着信纸上的内容,看完后抬眼看着她道:“她为何不直接见崔原和崔荔呢?为何要安乐传话呢?”

桓帝的眼神轻轻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却有如千斤重。

“若是崔夫人能见到崔公子和崔姑娘也不需要臣女当这使者了,怕是有苦衷吧,臣女便没有多加询问。夫人丧夫本就可怜,以免徒惹夫人伤心,”薛容玦看了看棋盘,紧张地抬眼看了一眼桓帝又迅速低下了头,“姑丈,该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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