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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几个村民抬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往陶釜走去。

是要作甚?

江秋儿心中困惑不已,在看到他们竟然将昏迷的男人扔进煮沸的陶釜里,嘴里念念有词,“肉……肉……”

一看此景象,哪里不明白何意。

她不敢停留,脸色煞白,匆忙离去。

当夜,她寻了一处荒废的芦屋,悄悄借宿,由于屋内长年没有人来,只有堆积不知多少年的草垛。

她难受地拾掇一番,蜷缩身体,靠在后门,打算深夜若有人来,就从后门溜走,万幸一晚上没人打扰,倒是有老鼠出没。

从小在金玉楼长大,没吃过半分苦的江秋儿,一边哭着不敢发出声,怕引得旁人来。

也许是老鼠被她打怕了,渐渐地,老鼠变少了。

江秋儿撑不住地打盹,却被脚腕的疼痛弄醒了。她吓得跺脚,几只不安分的老鼠旋即溜走。

她回过神后,明白老鼠是想吃她,不由悲从中来,“这到底是什么世道,人吃人,老鼠也吃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也就不用过得这么惨。

可当江秋儿用已经血迹干涸的簪子扎入脖颈,天生怕疼的她,还是拢紧簪子,哭着埋膝,身体一颤一颤。

那些老鼠,许是太饿,窸窸窣窣地向她爬去,这次江秋儿咬着牙,拾起碎石,来一只老鼠就砸死一只。

直到满脸血迹,双手都沾染了猩红。她的眼睛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绝望,直至麻木。

天色渐明,老鼠终于不敢来吃她。

她也能小憩一会。

但江秋儿却睡不着,阖眼闭目,皆是这几日见到尸体,惶恐不安的情绪萦绕心身。

她不敢睡,继续逃亡,不敢往回走,路上有几次撑不住,直接倒在地上睡着。

路途中,她见过有人与她一样逃亡,却不堪重负倒下,随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七七八八的人一起围上去,将人拖走。

她不知道路在何方,一路上,因衣裳肮脏,白净的脸颊布满污渍,昔日貌美的小娘子,落魄得像个乞丐,倒为她省去不少麻烦。

在江秋儿不知今昔是何日时,已经不知不觉流落到某处县城,而县城有人管辖,井然有序。

她进去时,县里的官差认为她是流民,没有将她赶出去,相反看到与她一样逃亡的人,都一起送去搭建的棚窝,说是给流民准备。

棚窝用褐色的布遮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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