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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思忖间，本护在身边的江秋儿忽然不见人影。赵蛮子脸色一沉，恐慌的念头，如潮水涌入心间。

他如失去父母的孩童，茫然无措，锐利的双目不断扫视四周，腕骨的青筋蜿蜒凸起。

在赵蛮子攥紧双手，到处去寻他之际，身后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赵蛮子侧身，对上了笑颜如花的江秋儿。十几年时日，物是人非，多少人从他们身边离去，连同他们找到秦老那刻。

他已经病入膏肓，撑着一口气见到他们，对着他们说的第一句是，“我就知道，老头子死前一定能见到你们。”短短一句话，令他们如万箭穿心，宛如潮水的窒息，蜂拥而至。之后秦老离去，连同一些故人，死在了战争，死在那年的争斗。

陶九祥为了救席娘，伤了半条命，瘸腿失明，为了不让席娘自责，远走天涯。但席娘还是为了他，不辞万里去寻他。

眼下，赵蛮子记不清多少故人的面容，可望着江秋儿的面容，见她愈发清丽，笑起来，一如少女般藏着几分倨傲。

赵蛮子顿时心安。

“臭泥腿子。”江秋儿忽然冒出这句话，笑着看他。

赵蛮子乍然听到这句话，久违的熟悉，忽然涌入他的回忆，还未过问，便看到江秋儿煞有其事地道：“你能不能收留我，我以后会嫁进世家，到时候我一定能报答你”

她说的是两人初见说的话。

“我对天发誓，江秋儿若是骗你，我……我……我以后吃不饱饭，嫁不了世子。”

物是人非，兜兜转转。

赵蛮子想起往昔，勾唇一笑，不容置喙地道：“不行。”然后俯身，掀开面具，亲在她青面獠牙的面具上。

“泥腿子喜欢小祖宗，才不会让小祖宗嫁给世家子弟。”

一声声烟火响起，游行灯笼在风中摆动身姿，传来百姓们欢呼雀跃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