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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及时陪你,是我亏欠了你。

“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会的, 你不会死的!”那撒亚比他还要激动。

那撒亚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少年的情形了, 他已经失去了两次,而现在,他可能会永远永远失去陆长郁。

那种惶恐,甚至让他的手开始发抖。

背上羽毛一样的身躯忽然开始变得沉重, 脚下走一步,便沉重一分, 让他的脚步都开始趔趄, 手臂也开始发抖。

就好像他的背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块沉重的墓碑、一抔破碎糜烂的花束,一撒手就要散落一地。

这重量压得那撒亚几乎要窒息。

那颗高傲的头低了下来,连肩膀也略略松垮。

在少年面前,他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了,金色的发丝搭在颈侧,颜色略有点灰败。

那头华丽璀璨的金发变得暗淡, 再也不会被人称为“太阳般的璀璨金色”了。

“那撒亚,都是你的错。”陆长郁又道。

“对不起。”

仿佛是一名虔诚的信徒,那撒亚背着他的神明, 走在长长的似乎走不尽的走廊上。

向他的神明示以信仰,没有尽头的朝圣之路上, 每走一步,就要念一遍让神明满意的祷词。

“对不起。”

周围暗暗打量的数道惊讶的目光, 是灼烧他罪孽与愧疚的烈火。

在那之后,那撒亚病倒了。

手术前一天晚上,护士再次送来了药剂。

分量不多,也并不苦涩。陆长郁慢吞吞地喝掉了。

接着手边就有人递过来一杯甜牛奶。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雅达摇了摇头,“在下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我又不是小孩子。”少年倔强地撇过头。

雅达前几次给他端奶时,他都没有接受,但雅达还是坚持给他准备一杯甜甜的牛奶。

“时间不早了,您好好休息。”

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拉住衣角扯了扯。

他低下头,就看到一只纤细的胳膊,皮肤很白,但是手腕上有很多青紫的针孔,薄薄的皮肤下几乎能看见清晰的、胀痛的血管。

温热的血液流淌着,散发着诱人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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