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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盛泽急忙赶回雪峰,手里紧紧攥着那条为师尊编织的淡蓝剑穗,怕耽误了时间,拼命地催动符咒御剑飞行。

肩上的伤口崩开,他却一点顾不上发痛,只满心期待见到师尊。血液顺着胳膊淌下来,他连忙护着剑穗,生怕被自己的血染脏了。

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皑皑雪山。

盛泽兴高采烈地跳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剑穗,推开门。

恰好看见师尊正接过银鹤递给他的东西。

……是一条淡蓝色的剑穗,和盛泽要送的穗子一模一样。

盛泽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浑身僵硬,只觉自己被兜头泼了冷水一般,冷得他发颤。

尤其是在看到师尊脸上淡淡的惊喜和笑意时,那股冷便很快化作了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生疼。

师尊已经得了一条剑穗了,哪里还会稀罕他送的这条?

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师尊本该只有他一个徒弟,明明师尊该接受的是他送的剑穗……

怎么能叫银鹤这家伙一一夺走呢?

盛泽又恼又恨,他攥紧了手里的剑穗,任由血液流下来,将精致的蓝色剑穗染成一片血红。

如同他那颗被嫉恨腐蚀的心脏,最终化作心魔的养料。

“师兄也回来了?”

盛泽麻木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是啊,我回来了。”

他捧着血红色、发着浓重腥味的红色剑穗,捧在掌心里递给师尊。

“师尊,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一份他用了半条命换来的、最毫无价值的礼物,从无可替代到可有可无。

仅仅因为一个银鹤的出现……

陆长郁只以为两人约好了要送他同一样东西,并没有在意,他也确实喜欢鲛丝,时不时就要戴着剑穗。

但盛泽给的那个红穗戴着总不舒服,味道也古怪,他戴了几次就不带了。盛泽便常常看见他带着师弟给的蓝色剑穗。

实在偏心极了。

尔后几年间,盛泽越来越沉默寡言,身上的魔气也越来越重,只是他已经半出师,自己开辟了一处洞府,陆长郁还要教导银鹤,实在没怎么顾他。

便没有发现盛泽那突飞猛进的修为和他在洞府外设下的层层禁制。

陆长郁问过他一次,他只说是为师尊备下的惊喜,便再没有管他了。

而旁边围观梦境的陆长郁本人看着那些回忆,恨不得冲进去摇醒自己,要是他早一点发现大徒弟入魔了,早早清理门户,哪里会落到之后的境地? 堂堂圣鲛仙尊,竟然被自己的徒弟关在冷潭里,破了他的无情道,还囚禁了他整整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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