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解忧更忧愁(四)47(1 / 2)
山区的邻村的道路,虽然相隔五里地,但因为大家都知根知底,所以经常会一起去赶集或者逛街,因此彼此之间非常熟悉。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小裁缝,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由于我的手艺不错,在附近也算小有名气。当他们得知我没有女儿后,就在孩子出生不到一天的时候,夜里悄悄地通知我的父母,把这个小家伙送到了我家。
这件事情还是父亲打电话告诉我的,当时我非常乐意接受这个小女孩。毕竟多了一个女儿,而且不用让妻子经历十月怀胎之苦,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更何况,按照当地农村的习俗,女儿最终都会出嫁,所以谁生下的并不重要,关键是谁将她养大。
那时妻子在浙江打工,直到春节才回家。当她看到已经百日的小家伙时,高兴得合不拢嘴。我们还特意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邀请亲朋好友们一起来庆祝,那种兴奋的感觉真是难以言表。
那年儿子满了四岁,妹妹睡醒了,还跑过来叫我去换小家伙的尿布。睡在摇篮里,见我来了,像知道是拾来似的,也不哭闹,只笑,挺粘人的,很是招人喜欢。
小家伙要是肚子饿了或者口渴了,就会发出“??、啊、哝、??”的声音。这时候,只要听到她这样的叫声,我们就知道该用奶瓶给她喂奶和水了。
春节过后,到了拜年的时候,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朋友。他们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都非常高兴。当他们得知我家添了个小宝贝时,纷纷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和红包,表示对新生命的祝福和庆贺。这些礼物和红包不仅让我们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也让小家伙在成长的道路上多了一份关爱和祝福。
那时计划生育虽严,农村里乡邻知道后都心照不宣,检查来了便说是远嫁姐姐家的。再说抱养女儿这样的事都习以为常,也不会感到大惊小怪。在计生国策之下,也是乡村“黑户口”的一种特殊时代。
孩子一天天长大,我在家的机会稍多些,女儿便与我混得熟些,从蹒跚学步到骑三轮车,全是在儿子的监控与调教下同时进行的。并且一些名句唐诗宋词元曲,念诵的也是有模有样。也与我相处的异常亲切。妻子那时直到现在常年于浙江务工,很少谋面,女儿有时也不免问——
“爸爸,妈妈怎么总不在家呀?”而儿子便抢着回答,“妈妈挣钱买糖、买水果给我们吃,买玩具给我们玩呢!”
儿子上一年级后,女儿满三岁了,在那个秋收的季节,一天我因有事回来晚些,女儿竞然不知为何突然受凉发高烧,摸她额头似烧着的火炭,已经十二点了,我便打了手电筒,裹了件厚衣服抱着她,火急地赶到村后公路旁的诊所,高声喊开了潘医生的门。
检查后烧到了四十一度,我吓了一身冷汗,当即打了退烧针。医生叫我等了一个小时观察,发现烧退到了三十九度才叫我抱她回去。
而第二天再打针时,烧幸好退下了。女儿一千个理由不配合,我便用双膝夹着她的双腿,把她侧按在左侧腿上,医生强行又打了两针,完事后女儿竟反过身来在我脸上,使劲抽了一耳刮子,这也是我当年娇宠的“报应”吧。
而当年秋天后,我又去外地务工,春节回来时,父母说二姐膝下无儿女,把孩子抱走了,并把户口也迁移到了天津。其实我是知道二姐早有此意,只是碍着我在家不忍让我伤心罢了。
那个春节,妻过得很不开心。养了这么大的女儿,二姐瞒着她抱走了,她说心中空荡荡的。以至于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是妻心中的怼结。
第二年儿子放暑假时,嚷着说想妹妹,我便带着他去了天津,儿子与妹妹见面很开心,玩得也很欢畅。但女儿见我,姐姐叫她喊舅爹,而女儿则还叫我爸爸。二姐脸当时就绿了,抽了女儿耳光,我气忿不过,一脚踹破了二姐的茶几,怒斥着:“女儿交给你,就这样养么?……”当晚,我便带儿子买了回新县的火车票。
当时也是理解二姐的心思,害怕将女儿抱回去。其实我发现二姐想要抱养女儿时,早有考量,女儿上学,医疗、教育、生活条件哪一项都比农村山区好。将来读书,天津高考比河南容易多了。女儿聪明,肯定前途无量,人的一生从半岁至三岁多是前沿教育的关键,我帮她完成了初级人生定型教育,肯定前途匪浅无量,随她机缘吧,我何必参和其中呢?该放手时就要忍痛割舍。
女儿只来给我拜了一次年,见了一面,长成大姑娘了,见了很是可心儿。当二姐在场,还是什么也不称呼我,在她心目中,难道我的位置永远是“爸爸”占据着?叫我儿子哥哥时,仍喊得甚为轻狂。
前些天联系了一下,女儿学习挺好,正在读初中,学习成绩在所读年级名列前茅。
夜深人静之时,难免念叨——只要女儿过得好,我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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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居家带孩子,弢爷看我经济上很是吃力,便介绍了在县城居住同宗族的三林佬。
三林佬曾是教师,退休好几年了,在街道上做烟酒批发的生意。三林佬很给弢爷面子,叫我帮其卖酒,从中的利润自得。并许诺说,经济困难了卖酒的钱先自己用,挣到钱时再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