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究竟有多长(四)77(1 / 2)

当我回头看时,母亲扶着堂屋的大门墙边的一侧,稍弓着腰,满头的白发随风飘飞,消瘦的脸庞上,深陷着有些呆滞的眼睛。正凝视着我离去的身影。

我强忍住盈满在眼中的泪,扭头走下了残破的门道台阶。转身又向塘坝埂走去……

前两年回老家看母亲,她呆滞的目光,皱巴的皮肤,银白凌乱的头发。

母亲总数落我:“总回老家干啥事?你孩子带好了吗?钱挣的够花不?……”

父亲生日给她带衣服,她却说:“活不了几年了,做那么多衣服也穿不完……”

我总认为太啰嗦了,不做声,把卫生做一下。我劝母亲——

“年轻时那么干净,怎么现在自己搞得这么乱糟糟的,到处随便扔日用品?也把自己弄得利索些……”

“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也不想动一下手了……”母亲回答着。

再回去,母亲说:“怎么总往回跑,县城里住着没事干么?”

殊不知,母亲见一次少一次,我也只能隐忍着她的唠叨。

近年生意不景气,总在亏本欠钱,已欠了不少债务,而给父母亲的钱也少了许多。孩子就读大学后,我也外出务工了。

临行前,路费是借的。回去看了母亲,留了两百元给母亲买零食吃……

“儿无能、父母苦”!我心中很自责地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私人运营车。

不曾想,这一别,竟然是我与母亲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的离别……

回忆写到这里,已是午夜时分,我真想痛哭一场,但“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想起了小时候,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送我打工,一次次的离别……

母亲在我的脑际中,那时是天下最美丽、最庄重、最威严的。如庙宇中的观音像般慈祥、谦和,也如西方神话中的女神般尊耀。

我看着如今病魔缠身而又苍老的母亲,轻握了她那裂糙的手,强忍着泪走出了家门,心里酸酸的。

端午节的时候,我手机在公交车上被人“借”掏走了,用的是老家卡,只能回居住地补卡。那时还在工厂上班,只请了两天假,早上八点半下了火车,在县城补办了手机卡,又恢复许多丢失的数据与消费零用钱。占用时间久了,已到了中午十一点。由于下午三点的回程票时间紧,没能回去看望。叫熟人给父母捎去了我从五芳斋买回的特产——嘉兴粽子。

后来听小星传话,父母亲说很好吃。但这次国庆节与小星一起回来,也是我最后一次买东西给母亲吃了。

218

小星是族内的小兄弟,2008年春天,在“回乡创业”的浪潮之下,他放弃了在杭年薪十万的工资,与我一样回乡创业。与同村的小二黑开办了一家野猪养殖厂。

世上最难的莫过于创业之路。不论成功与否,首先是垫资。作为农民务工出身的,能挣上大钱的青壮年,在新县也是百里挑一。更何况我们创业,是没有多少资本的,只是凭一份火热的情怀,一份对家乡的热恋,一份对父母养老、子女上学所担当的责任而回乡。

自己没有管理、养殖经验,摸着石头过河,按照政府畜牲局出台的管控方针而开建。当种猪买到时,在乡里畜牧医生指导之下,一边学习一边养殖,当地人所说的“现学现卖”。

第三年春季的时侯,养殖厂出现了资金严重短缺,我把手中仅有的两万元流动资金,其中一万六千元,无利息借其挪用了一年多,并且连欠条都没让其签写。直到第二年春节前,我生意不景气,因交房款,才向其提前说明,到了卖猪出栏时才还了回来。

直至2012年,猪场发展成为淮南猪生产养殖基地。直至2018年冬,猪厂也开始出现了亏损。

直至2018年春节前,市场疲软,猪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为了拓展业务售卖野猪肉,学习金华火腿的腌制技术。那年非洲瘟疫也同时在国内开始蔓延,由于小星多次到浙江学习,管理出现漏洞,至次年,瘟疫悄然进入其所管控的猪厂。

我从新县返回海宁之后,便想着自主经营服务业,成本低,投资少,而且靠手艺吃饭,再次创业,这种行业很适合我目前的状况。 开始寻找店铺,在南关厢,遇见了曾经在工厂务工时的美女小钱。她背临洛塘河岸,在文化街上开了一间茶楼。我随她进店点了一壶毛尖,并和她在茶室聊天。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