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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都离开后,胤禛才带着苏培盛和张起麟两人去了书房,进门后,胤禛就沉着声音问道:“说吧,还有什么事?”
早在张起麟犹豫那会儿,胤禛就察觉到了。
“四爷,李格格那边儿的人参,用的有些快了。”对于现在的二阿哥来说,人参那就是属于吊命的东西,这东西用的快,可不是个好消息。
“多快?”听到张起麟的话,胤禛的脸色越发冷静起来。
“李格格院中的奴婢,前天才在奴才在支取了一支人参,今个又来取了一支。”
听完张起麟的回答,胤禛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下来,随后冷着脸起了身:“去栖夏院。”
“是,四爷。”苏培盛和张起麟连忙跟了上去。
看主子爷这表情,苏培盛不由得为李格格默念一声。
但愿二阿哥一切如旧,不然那可就坏了。
因为心中记挂着弘昀,所以胤禛比平日里快上一半的时间就到了栖夏院。
他进门时,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就进了弘昀的房间。
直到看到躺在床上,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的儿子,胤禛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随后也并未在房间内看到府医,胤禛周身的气压也越来越沉。
他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床边的李氏,试着呼唤了几声,弘昀却没有任何反应。
胤禛转头,目光摄人的看向一脸茫然无措的李氏:“李氏,你真是好样的!”
“四爷,您听婢妾解释。”李氏慌忙上前,想解释一番。
但胤禛根本就没给李氏任何机会:“苏培盛,去请王太医过府。”
“张起麟,去把府医带来。”
“是,四爷。”两人应答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四爷……”李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四爷的眼神给吓住了,只能喏喏的闭上了嘴。
“侧福晋,快,二阿哥不好了。”清漪刚回院子不久,李全就焦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什么?!”清漪惊呼后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就带着人朝栖夏院走去。
一路匆忙的走到了栖夏院,房间里面已经围满了人。
清漪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才走了进去。
“妾身参见四爷、福晋。”
看到清漪进门后,胤禛的脸色也没有好多少。
只是冷着声音说了句起身后,就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弘昀身上。
这会儿张起麟已经带着府医来了,但府医脸色愁苦,显然也是没什么办法。
清漪看了眼二阿哥,心中的预感越发不好了。
且瞧着李氏的表情,怕是也有些问题在。
又过了两刻钟后,苏培盛才带着王太医姗姗来迟。
“四爷,奴才将王太医带来了。”苏培盛今日进宫请太医的动静儿,那可一点儿也不小。
“嗯。”胤禛起身,将床前的位置让了出来。
王太医还没有上手,就光看着二阿哥的脸色,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上手一摸脉,心中跟着沉了下去,连嘴里都满是苦涩。
“四爷,臣……无能为力。”王太医放下药箱后,朝着四爷跪下了身。
一旁的乌喇那拉氏呼吸都重了两分,只不过这不是因为难过。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心中太过高兴,才会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还能撑多久?”胤禛压下了心中的痛处,哑着嗓子说道。
“臣……臣最多还是让二阿哥撑过今晚。”王太医说道。
“那就动手吧。”
而李氏在听到王太医的话后,一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亲耳听到这话时,李氏原以为自己能承受住,现在看来她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了。
一时间房间内的人神色各异。
“等等。”就在王太医准备动手时,胤禛又出声了。
王太医手上的银针跟着一抖,险些掉落了下去。
“你们都回去。”瞧着屋子内的人,胤禛只觉得颇为心烦。
还好大家都知道如今情况特殊,故此也并未多留,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最后离开的是福晋和清漪。
清漪知道现在的四爷肯定不想有别人在,所以走的时候很干脆。
但是福晋,左右思索了很久,也没能找理由留下来。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离去,所以走的很是缓慢。
但胤禛的注意力丝毫未分给她,这让乌喇那拉氏对能留下来的李氏充满了怨气。
这一晚,对于后院中的众人来说,都是一个难眠之夜。
等到第二日送走二阿哥后,四爷就将李氏给禁了足,这让后院众人都猜测万分。
“侧福晋,可要奴才去打听一番?”流漪院内,清漪让秋月将房间内的鲜艳东西都收了下去。
虽说只是个小阿哥夭折,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样子还是要摆出来。
“打听什么。”
“左右就是因为二阿哥罢了,现在再去打听,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今日的清漪,身穿一身青色的暗纹旗装,头上只有一根碧玉的荷花簪,寸的整个人清醒脱俗,好似空谷幽兰。
“今日捡着简单的菜色送来。”
“奴才明白了。”
转眼时间就到了月底。
因为二阿哥的事,胤禛这个生辰并未办,府中众人只能将寿礼都送到了张起麟那处。
“也不知道李格格什么时候能出来。”秋玉正在给主子绣着披风。
天气逐渐变凉,前两日主子爷才让人拿了一整块白狐狸皮过来,说是给主子做披风用。
“你操心那么多做什么。”秋月低声说道。
“我这不是就随口一说吗,哪儿用的上这般严肃。”秋玉嘟囔了一句。
“主子的披风绣好了?”
“还差最后一点儿收尾了。”
“那你还有心思关心其他的。”
清漪躺在窗边的摇椅上手上拿着一本书,正在慢慢的看着。
这是四爷吩咐人送过来的古籍,颇得她的心意。
也不知道四爷是从何处得知她喜欢这个的。
前些日子,就在二阿哥夭折后不久,她从福晋那里也得了消息,说是十二福晋也不好了,这让清漪心里吃惊不已。
十二福晋那人,身子不说健康无比,那也不会是这般羸弱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以至于她的身子衰败的这样厉害。
这事也不知道额娘她们知不知道?
“侧福晋,您快试试这披风,看看穿着如何?”秋玉将披风最后一针收尾,随后拿起披风起身抖了抖。
“做好了?”
“秋玉辛苦了。”清漪偏头看去,看见秋玉手上的白狐狸毛披风会心一笑。
“听说这是主子爷去年秋弥打到的白狐狸,当时连福晋都想要,主子爷都没给呢,今年直接送到侧福晋您这儿来了。”李全侯在一旁,笑着脸恭维道。
“哦?”
“这你都知道?”清漪听后挑了挑眉。
“奴才也是听其他人传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李全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些许不对劲,连忙出声找补了几句。
“福晋的事,不要随意乱说。”清漪只是深深的看了李全一眼,随后警告了一句。
在她这儿伺候的人,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口无遮拦。
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清漪都是不喜欢背后随意谈论旁人的。
“奴才谨遵侧福晋教诲。”
“行了,下去吧。”
“今日的晚膳就上份羊肉锅子就是了。”上回跟着四爷吃了一回,那味道还不错,倒让她有些想了。
“奴才遵命。”李全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披风就不用试了,你的手艺我信得过。”说完这边儿,清漪才回了秋玉一句。
“那奴婢就拿去放着了。”
“嗯。”
“侧福晋,现在离晚膳还有一会儿,您要不要出去走走?”
“您已经看了许久了,该休息会儿眼睛了。”秋月看着桌子上的沙漏,轻声提醒着主子。
清漪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外面还有些余晖在,出去走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