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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吓得不轻?”

“是啊,吓得满脑子只剩下四个字——不如归去!”鹿临溪说着,回过头去,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饭菜。

这刚一回头,那只手又在她翅膀下摸了起来。

鹿临溪叹了一声,一时放弃了挣扎。

她能拿谢无舟怎么办呢?她就是一只胆小的鹅啊。

一顿饭后,大鹅从桌上蹦回了地面,终于是远离了大反派随意揉捏的魔爪。

虽说被他摸着还算舒服,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男人可以随便摸着玩的小宠物的!

这是一只拥有人类灵魂的大鹅的最后的倔强!

就这样,倔强的大鹅在房间的角落缩了整整一个下午。

直到楼下传来了浮云的声音,这才扑扇着翅膀冲出了房门,扑扇着翅膀从二楼飞了下去。

浮云伸手将她接住,稳稳放在了桌上。

“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吗?”鹿临溪问道。

“当然有!”浮云点了点头,于大鹅身前坐下。

她说,她和沈遗墨在城西假意探查了一整天,几乎把一路上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问了个遍,顺带着寻到了那只妖物开的书肆,同他随便搭上了几句话。

她又说,那裴文生心理素质是真好啊,分明昨儿晚上刚和他们交过手,今儿白天看见他们便淡定得仿佛从没见过了。

她还说,要不是谢无舟撞见了他的秘密,她真看不出来这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竟是个坏事做尽的疯子!

话到此处,浮云叹了一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有些人真是表面人模人样,背地里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对啊,太对了!”大鹅一时深有同感,忍不住连连点头。

某些人也是这样的!

心理素质好得过分,表面人模人样,背地里却不知是个什么东西呢!

大鹅正搁那猛猛点头呢,忽见浮云抬头将目光望向了她的身后。

“诶,谢无舟,你来得刚好!”

浮云话音刚落,鹿临溪便觉自己身后坐下了一人,还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那一瞬,她忽然有点不敢继续点头了。

虽然没被扼住命运的后颈,但她总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忽然僵了几分。

可恶啊,谢无舟到底什么时候跟下楼的,怎么连点儿脚步声都听不见呢?

“那个蜘蛛精现在应该知道我是妖族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啊?”浮云问道,“假装离开,诱他出城?”

“不急,多等几日。”谢无舟淡淡说道,“你们刚在城中寻了他一整天,要是人没寻到,这两日便忽然出城,他想不起疑都难。”

“有道理。”浮云点了点头,却忍不住担忧道,“可这妖物一日不除,就可能有新的姑娘受害……”

“沈兄还在陆城,他必不敢轻举妄动。”谢无舟说。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在这儿他不敢动,我们要是没找到他就走了,他又会怀疑其中有诈……”浮云开始有些犯愁了,“所以不管怎样,他应该都不会轻举妄动才对啊。”

“想要抓走浮云,总是避不开沈兄的。”谢无舟说着,笑了,“可以此妖的修为来看,要打败沈兄,至少需要点天时地利吧?”

沈遗墨点了点头:“若想万无一失,他需要借助阵法或是结界,而且寻常阵法结界是绝对不够的。”

“威力强大的阵法或结界,是没可能在城中悄无声息设下的。”谢无舟说着,思虑片刻,沉声将话讲了下去,“若我是他,应会趁这几日暗中出城,选在你们离开陆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然后赶紧寻个替死鬼,伪造陆城妖物已除的假象,再去那设伏之地,静待猎物入网。”

鹿临溪忍不住扭头问了一句:“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谢无舟:“……”

浮云一时紧咬下唇,努力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沈遗墨则听不懂这鹅叫,很是配合地把话接了下去:“如今最好的替死鬼,正是被他操纵许久的黄道长,他有杀人的能力,他的家中也有杀人的证据。”

浮云拍了下手:“对诶!”

“可陆城不止一个城门,他要怎么确认自己设伏的地方一定是对的?”沈遗墨说着,不禁皱了皱眉,“若是不能确认这一点,他又怎敢轻易行动?”

“沈兄,若我没有记错,十年一度的仙盟大会就快开始了吧?”

忽然听到了后续主线关键词,鹿临溪猛然警觉了一下。

这反派果然一直惦记着这把人间仙门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呢?!

“确实如此,我在来此之前,便有收到师门放出的召回信……”沈遗墨话到此处,忽然反应了过来,“谢兄的意思是,我该放出一些信息,让他认为陆城一事了结后,我们一定会往玉山的方向走?”

谢无舟:“正是如此。”

沈遗墨:“……此计确实可行,怕就怕那阵法凶险,我会保护不好浮云。”

“这有什么好怕的!”浮云认真而又无比乐观地说道,“谢无舟这两日都没出过手呢,那蜘蛛精布阵时不会把他算进去的,我们是有后手的呀!”

鹿临溪止不住伸长脖子干咳了好几下。

浮云:“小溪,你怎么了?”

鹿临溪:“……”

浮云傻宝,这位后手根本不可能出手的!

他不捣乱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咱可不能把他算进自家战力里呀!

鹿临溪现在的心情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只是张了张嘴,压根想不到该如何开口提醒呢,便已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凝视。

后脑勺好像烫烫的,如果现在回头看上一眼,八成会看见那种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笑里藏刀的一张脸吧。

还是别看了,心脏没有很好。

“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是口渴了,嗓子有点不舒服。”

大鹅小声说着,话音刚落,便见谢无舟倒了碗水,推到了她的面前。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她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嗓子不舒服,那就多喝水,少说话。

一只埋头喝水的大鹅闭上了她的嘴巴。

三个人商量好了他们看似靠谱,其实根本没有后手的计划。

鹿临溪已经开始担心了。

她最担心的不是沈遗墨和浮云会打不过那个蜘蛛精,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男女主,总不能败在这种地方。

只是打得过是一回事,打完后会有怎样的结局又是另一回事。

原文里他们不也在第一个篇章中打败了云县中彻底黑化的魇鬼吗?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怨气四散,为天魔复生种下了第一颗种子。

这个谢无舟心机深得很,此刻看似在这里为大家出谋划策,实际上鬼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时心底到底在盘算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轮商议完毕,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大鹅十分自然地跟着谢无舟回了房间。

准备用翅膀关门的那一刻,她略微反应了几秒,忽然一个冷漠转身,出门右拐,走进了浮云的房间。

浮云昨天夜里几乎没有睡觉,白日里又去城西忙活了大半天,此刻早已困得不行,刚一碰着枕头便沉沉睡了下去,大鹅进屋的动静,她是一点没有听到。

鹿临溪悄悄跳上了床,缩在不会影响浮云的床脚,蜷成一团,发起了呆。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好几天。

为了不让那蜘蛛精生疑,浮云和沈遗墨每日都会在城中装模作样地四下寻找“妖物”。

先前不知道多少方士前来捉妖,一个个要么死要么逃,唯一留在陆城的道士还说此妖难降,只能以符道防之。

现下还未离开陆城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再奢望还有能人异士敢来相助。

忽然有两人在城里四下寻找起了妖物,人们的反应都很平淡,甚至还有人见他们年纪轻轻,说此处已有高人以符咒护着,劝他们趁早离开,千万不要惹怒妖物,在此枉送了性命。

只不过他们哪能被这话语劝退,非但要继续寻下去,还要在言语之中透露自己有与妖物交过一次手,就在城中那间近日刚被掀了屋顶的客栈里。

非但如此,他们还要说出那妖物是一只少说千年修为的蜘蛛精。

这妖物祸乱陆城太久,从未有人说出它究竟是个怎样的妖物。

这次前来捉妖之人非但能够与之交手而不败,甚至还看穿了妖物的真身,这无疑让城中众人燃起了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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