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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好金贵的嘛。
再说了,就算她有错,难道谢无舟就没有一点点问题吗?
熄灯的是他,不回话的是他,没用护体灵力的还是他。
这三件事,但凡他干对了一件,昨天的事都没可能发生啊!
鹿临溪这般想着,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这样一直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还是得主动积极一点,和谢无舟把关系修复一下。
“谢无舟,包子好吃吗?”大鹅仰着脑袋,问了一个很没意义的话。
首先,这包子她吃过了,好不好吃她心里有数,没必要问。
其次,包子不是她做的,好不好吃都和她没有关系。
但是要聊天,总得有话题,此时此刻除了吃的,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别的话题了。
谢无舟:“就那样。”
不容易啊,竟然没说难吃,哪怕是情敌,哪怕有旧怨,他私底下竟也没有对沈遗墨的手艺点个踩。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吃的问完了,话题没续上,她还能尬聊点什么呢?
大鹅认真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出新的话题,便见谢无舟放下了手中没吃完的包子,用绢帕擦了擦手,起身朝屋里去了。
他才吃了多少?
半个包子?
这胃口比鹅还小啊,平时也不见这家伙那么不能吃啊。
该不会是昨晚被她碰了一下,今儿在她面前有些坐立不安了吧?
要真这样,这大魔头还挺纯情啊!
鹿临溪这般想着,拍拍翅膀跳下凳子,止不住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追在了谢无舟的身后。
“谢无舟,你怎么就只吃半个啊?”大鹅在反派身后蹦蹦跳跳的,眼底的笑意多少带了几分缺德,“你不会在减肥吧?友情提示,吃不饱有害身心健康,千万不要用节食的方法做身材管理哦!”
话音落时,她已追着谢无舟进了客房。
“谢无舟,你今天怎么怪严肃的?”鹿临溪扑扇着翅膀给自己来了一个小段加速,一下冲到了谢无舟的身前,仰着脑袋歪着头,笑着问道,“你怎么不笑了啊?是生性不爱笑吗?”
大鹅笑得正嚣张呢,忽见桌上冒着热气的茶壶被一团灵力裹挟着悬了空,顿时吓得将头扭至身后,把自己喋喋不休的嘴藏进了翅膀,仿佛是在用行动向反派说明——你看,我闭嘴了,别泼我了!
茶壶是在五秒后平稳回到桌上的,反派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坐到桌边的。
鹿临溪小心翼翼回过头来,稍微大着胆子靠上前去。
鹿临溪:“你别不说话嘛,昨晚的事,真是一个意外。”
谢无舟:“昨晚的事,不必再提。”
“不提了不提了。”大鹅连连点头,点着点着却又忽然忍不住说了一句,“可我还是有点好奇,昨晚我到底碰到你哪了?是耳朵吗?”
“你……”
“好好好,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大鹅晃了晃脑袋,在谢无舟脚边乖巧蹲下。
她仰着头,目不转睛盯着谢无舟。
盯着盯着,似是看见他的耳根微微泛了红。
诶?真红了?
这平日里自恋到让人有些下头的孔雀竟是会害羞的?!
鹿临溪愣了片刻,连忙瞅了一眼好感度。
谢无舟:1241
什么时候涨那么多的!
要不是看了这一眼,就今早谢无舟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她还以为好感度被大降特降了呢!
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这公孔雀的心思也不比海底针好寻啊!
得亏有系统监测好感度!
忽然破了千的好感度,让鹿临溪一下有了勇气和胆量。
她站起身来,拍拍翅膀跳到桌上,歪着脖子直勾勾地向谢无舟看去。
不知道是不是好感破千了的缘故,鹿临溪总觉得此时此刻的谢无舟看上去有人情味了许多。
忽然觉得这孔雀也没那么难攻略了。
也不知一千二对谢无舟而言是个什么概念呢?
要是这系统能再有用一点点,可以帮她监测一下谢无舟对浮云的好感度就好了……
大鹅想着想着,忽见谢无舟皱了皱眉。
谢无舟:“……你还要看多久?”
鹿临溪:“好看,爱看,一直看。”
谢无舟:“你没别的事做?”
鹿临溪:“没啊,我一直很闲!”
大鹅说着,换了个方向歪脖子——适当的颈部运动,有益于身体健康。
讲道理,要是放在从前,这家伙看见她在看他,八成是要自恋地点破她的。
她非常不乐意自己无意识的视线给这只自恋的孔雀带去哪怕一丝的暗爽。
现在不一样了,她这样盯着他看,是明显可以感觉到他不太自在的。
他不自在了,她就十分开心。
大鹅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大鹅就是喜欢看反派不自在的模样。
为了让他不自在,她可以化身流氓或色狼。
谢无舟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向屋外走去。
大鹅“诶”了一声,连忙跳下桌子,追在了他的身旁。
鹿临溪:“你要去哪儿啊?”
谢无舟:“杀人放火。”
不会觉得这么说就能甩掉鹅吧?
天真,太过天真!
仙盟大会还没开始,现在杀人放火不是打草惊蛇吗?
聪明的鹅才不会信呢!
鹿临溪:“杀人放火?带上我啊!”
谢无舟:“……”
有那么一刻,一人一鹅僵在了竹院中。
短暂僵持后,谢无舟低眉看了大鹅一眼,淡淡说道:“人前不许说话。”
鹿临溪认真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的,沈遗墨一大早就和我强调过好多次了。”
她话音都还没落,谢无舟便已经朝院外走去。
鹿临溪快步追了上前,仰着脑袋问道:“我们去哪里杀人放火啊?”
“我还欠你一件事,你若有想杀之人,可以报上名来。”谢无舟毫无诚意地应答着。
“我没有想杀的人啊,我和谁都无冤无仇的!”鹿临溪说着,忽然笑了笑,“真要说想杀谁,那可就又要越界了。”
“虞梦枝?”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大鹅故作遗憾地叹气摇头,语气里却满满都是“看淡”二字,“不过你肯定不会答应的,对吧?”
“那是自然。”谢无舟淡淡应道。
“大魔头,你今天真的很严肃诶,要不你还是多笑笑吧?不知道是不是看习惯了,我感觉你笑起来会顺眼一些。”鹿临溪仰着脑袋讨价还价起来,“也不用笑得多走心,就平日里那种,淡淡的,半永久的,似有似无的,一看就挺居心叵测的……”
她话还没说完,便见谢无舟似笑非笑地垂眸看了她一眼。
舒服了!
谢无舟这张脸吧,就是搭配这种随时准备算计人的笑意才对味儿。
鹿临溪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对,是发不出声音了,连鹅叫都发不出来了!
她一时满脸震惊地望向谢无舟,眼睛里满满写着质问。
——干什么?
——谢无舟你做个人!快给我解开!
——我不叭叭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禁言我啊!
眼神质问无用,大鹅决定直接上嘴叨。
毫不意外,这一次她连他的衣角都还没碰到,就已经被红色的灵光弹开了。
大鹅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挫败地拍了拍翅膀。
谢无舟笑道:“你话太密,容易暴露身份,我是在为你好。”
鹿临溪:“……”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
谢无舟:“不过你倒是奇怪,都能说话了,身上还是没有半点妖气。”
鹿临溪:“……”
奇怪吧,大鹅也很好奇呢!
谢无舟:“倒是有趣。”
鹿临溪:“……”
有趣好啊,你最好对我一直感觉有趣!
大鹅这般想着,快步冲到了谢无舟的身前,扑扇着翅膀左蹦又跳,存心想要绊住他的脚步,让他路都走不痛快。
然而谢无舟是半点也不在意,大鹅非要碍着他,他便直接放慢了脚步。
鹿临溪折腾了好一会儿,最后折腾得有些累了,止不住叹了一声,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走出竹林的那一刻,她本以为自己那替人社恐的老毛病又要犯了,却不料这么大个玉山,各门各派弟子人来人往的,谢无舟走到哪里都跟空气似的,全然无人在意。
这么大个玉山,各门各派的弟子人来人往,真就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和他脚边的大鹅。
隐匿身形的结界是吧?那应该连声音也一同隐匿了咯?
说什么她话太密,容易暴露身份,其实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