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 2)
这话说的,难免有些阴阳怪气。
但面对着甲方,尤其是甲方的甲方……司微顿了顿,迎头便碰了上去:“想来春娘也该知晓儿此番来意?锦缡姑娘虽年华不再,但于这鸠县,却也未尝没有一博之力。”
司微顿了顿,迎着春娘打量的目光,缓声道:“毕竟,锦缡姑娘终究是楼里的姑娘,她若是能再度翻红,到春娘手里的银子想来也该少不到哪里去?”
“……有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春娘嗤笑一声,看着司微的眼底透着些玩味:“那你倒是说说,这事儿你又能拿出个怎么个法子来?”
司微仿着当下女子的礼节朝着春娘微微一蹲,神情却依旧不卑不亢:“那得看春娘能给锦缡姑娘怎么一个露脸的机会。”
春娘思量着沉默下来,司微也趁着这会儿细细打量着春娘的那身韵味——虽说三十多岁的女子在当下也该是祖母辈的人物,但春娘身上却还有些半老徐娘的余韵,身段上如今是看不出来了,只那一张脸和通身的气韵,年轻时候也该是个美人。
——若说古今女子之间最大的差别,约摸着就是那通身的气韵。
或娴静,或慵懒,或颦或笑,或动或静,每个人身上终归是有种现代快节奏社会里少有的沉静与安宁……
当然,似是司家所在的林湾村,那一个个黑瘦的跟猴儿似的上能攀树掏鸟窝,下能赤脚趟水摸鱼的毛丫头们,跟这些哪怕不是“正经”养出来的姑娘们,也还是有着云壤之别。
也就是到了七八岁,开始为相看人家做准备了,才会被家里约束着,拘谨着,学一学那“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假模假样,待成了亲,一个个也要在婆家开始慢慢打磨。
有些打磨成了贤惠持家的模样,有些则打磨成了撒泼打滚,闹得谁都别想安宁的模样。
思绪飘的有些远,不过司微还是在春娘一开口便把自个儿的注意力给拉扯了回来,便听春娘道:
“今儿个是腊月十三,眼瞧着年关将近,楼里的除夕宴也该安排起来了。”
“每逢节庆,楼里的姑娘们便也要开始忙着张罗,往来的达官显贵、文人骚客在这个时候是最多的。”
春娘的说到这里,声音顿了一顿,旋即便接了下去:“……三五成群,以文会友,以酒佐兴,寻三五个红颜知己相陪,过一把红袖添香,眠花宿柳的瘾。”
“人多,热闹,那就少不得打擂台,”春娘这番话说来,似是别有深意,“一个姑娘的身价,得靠男人花钱来捧……银子挣得越多,姑娘的身价也就越高,在这楼里的地位,也就跟着起来了。”
……可人凭什么在你身上花钱呢?
这句话,春娘没有说出来,只坐在椅子里拨了拨茶碗盖,言语里透着股漫不经心:“这不就是个露脸的机会么……机会我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