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 2)

  可见春娘于这春江楼中的威势。

  当啷一声响,是春娘把花几上摆着的茶盅盖子翻了去丢在几面上,带着里头白晃晃的瓷在几面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方才停下。

  润了嗓子,春娘悠悠舒了口气,看着锦缡提着裙摆,后头跟着个怀里抱着琵琶的清露从台上下来,再一撇眼看见边上换完衣裳站在那看了不知多久的小姑娘:“行了,下一个,明雨,你来。”

  于是那小姑娘便手忙脚乱的提着裙摆往台上跑。

  “成了,回去你跟锦缡说,这两日让她好生休息,准备着除夕宴的候场……还有,先前你让清露跟刘娘子那头说的铜镜还有人手的事,明儿个一早就拨过去。”

  说完,春娘也没打算多让司微在她身边多呆,抬手摆了摆,便是示意让她退下了。

  司微:“……嗻。”

  这一声怪模怪样的回应,惹得春娘皱眉多看了眼他的背影,而后便又将注意力放回舞台上去了。

  楼里的姑娘们人数不少,除却锦缡这般的独舞之外,更有从乐坊楼子里挑了人手伴舞的、甚至是被乐坊楼子里的师傅们一手教出来的、即将推上除夕宴的小丫头们。

  零零总总,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有派系的地方就有争斗,于是师傅们的脸面,丫头们以后的发展,能在台上的露脸,以后在楼子里的地位跟到手的孝敬……使不完的小心机跟后世那些个地方台晚会上彩排的三线八线十八线有的一拼。

  反倒是锦缡这么个过期了的前头牌,一向跟这乐坊楼子里的师傅们没什么交情。

  算起来她算是带艺而来,又是从京城教坊司那种地方出来的,到了鸠县春江楼便直接挂了牌子,先后也不是没起过几回摩擦,只是到底一个在园子里,一个在楼子里,彼此寻常时候也着实见不着几回……

  按清露的话来说,他们这些楼子里的师傅们虽说教授舞乐,姑娘们学的东西却也不止在这一处,算是半个师傅,却也要靠姑娘们挣得银子吃饭过活。

  既不想抛头露面,又想端着架子为人师,又想把这银子给干干净净的拿了,哪有这般好事?

  楼里挂了牌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楼里挣钱的摇钱树,这些个躲在乐坊楼子里的又算是个什么,能跟鸨妈妈的心头肉比?

  锦缡在楼子里略略呆了会儿,多看了两眼上台的姑娘们几眼,便也就唤了清露和司微回返,往自个儿住着的雾霭阁去了。

  腊月二十七这一日在春娘面前过台,待整个园子里的姑娘们都过上一遭,眼瞅着也就是腊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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