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36(2 / 2)
至于那剩下的婆婆媳妇子……都是女人,年老的黄土一埋,年少的择日再嫁,跟这个家有什么关系?
上辈子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都还能见着的事,司微不觉得放在如今,民风更为淳朴彪悍的古代,那些个吃绝户的人,又能给被吃的人,留有几分脸面与余地。
所以一个男丁,对于一个家来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保证,更是不至于当真教被墙倒众人推的保障。
至于是不是自家的种,对想活着的人来说,不重要——甚至媳妇子能改嫁,那些个上了年岁的婆婆,却是没有半分退路的。
所以徐三说:她们愿不愿意的,谁管呢?
司微没有跟徐三再往这些个底层逻辑里掰扯,没有必要。
既然已知萦州缺人,人不好买,那就从别的地方再想法子。
于街头与徐三分别,司微怀里揣着房契文契和吴崖谙往回走,只是走了没多久,司微便停下站住,捂住自个儿的心口:
“……吴兄,我这胸中,憋着一股子闷气出不来,好生难受啊!”
吴崖谙立在街上,看街上那些往来串走的小贩,和有些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装扮的货郎,也跟着沉默了许久,半晌:
“我有时候难受得紧了,也就蒙着被子嚎啕一场,哭完便罢。”
吴崖谙胖胖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幼时,我也曾问询过我父,说如何为民请命,方才能使得百姓安居无忧,我父摸了摸我的头,只回了我四个字。”
“他说:——请不来的。”
“天下百姓之如何,皆系于君王一心,然君王担着这天下江山社稷,注定了难以往民间多看上那么两眼。”
“于是便任命官员,替君王执掌一地,替圣上,多往地底下,看上那么两眼。”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像我爹、像我外祖那般的大傻子。”
“傻到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做那些个提心吊胆,非要彰显自个儿不合俗流的事儿。”
吴崖谙拍了拍自个儿的胖肚子:“像我这般,吃了睡,睡了吃,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管花钱买开心的过日子,享受荣华富贵不好么?”
司微失笑:“……若你当真是个好享受的,何必又跟着南下。”
吴崖谙翻了个白眼:“那是操心我爹日后的前途,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