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 / 2)

  南地一行,秦峥带回来的不仅是那些个南地官员的证词,更有各种证据,于是率先,便朝着三阁老之一的刘奉发难,连手借了景阁老与顾阁老的势,硬生生将刘阁老一脉人马,彻底查了个底朝天。

  这一场来自于朝堂的清洗,自景升帝晚年之时便开始布局,一直到如今元初帝登基三年许,方才正式拉开序幕。

  至于这其中又有多少,是那些个朝臣们彼此攀扯,党争倾轧而被牵连进去的官员,便又不得而知。

  京城的这一潭浑水彻底被搅浑了,权利倾轧之下,人人自危,连带着整个京城的风声,都跟着紧了起来……但这些跟住在明心堂的司微没多大的关系。

  外界的风风雨雨,透不进晋王府一星半点,哪怕朝堂上的局势再如何紧张,却也与治下的百姓没多大的关系——

  充其量,也不过是京畿百姓嘴里的谈资,今天说哪家大人家的府门被破,差役如同饿狼一般扑了进去,抄没家财,无论男女妇孺皆被锁了枷锁带走,明日便又说午门外斩首的官员是谁谁谁,祖籍哪里,又是犯了什么事……

  传到司微耳朵里的时候,便都遥远的像是在听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没有一点实际感……就连朱氏,都仿佛已经将他遗忘了一般,再不曾提起过。

  甚至就连秦峥,也都对此避而不谈,只是道要他安心在明心堂里住着,左右这些个事,拖不到出了国丧。

  秦峥说的对,这件事,拖不到出了国丧。

  国丧三年,耽搁的事情太多,在国丧结束之前,对那些个被耽搁的事宜,总得提前有个规划安排,免得临到头的时候,四处抓瞎。

  于是,就在国丧将近末尾的时候,晋王的婚事,便正式被提上了案程。

  连带着司微,也彻底被搅裹着,被先帝遗留下来的两道圣旨,卷进了暴风眼里……然而最先得到消息的,却是身处长乐宫椒房殿的朱氏。

  第122章

  甘露殿里,折子笔架笔洗连带着砚台噼里啪啦砸了一地,秦峥跪在下首,身前摆着的,是景升帝所赐的尚方天子剑,神色从容,不动如山。

  元初帝瞧着他这副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顺手将桌面一角摆着的印玺也顺手一道砸了出去,沉声怒喝:“你可知晓你到底在做什么?”

  秦峥抬了抬眼,情绪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一双眸子里映着元初帝的倒影,一双眼睛与景升帝像极了:

  “父皇因何而发怒?”

  “儿臣这般胡作非为,置天下之礼法于不顾,已是自绝于皇位,父皇……不该是欣喜若狂,该着手准备,如何为三弟在朝堂中铺垫造势了么?”

  自萦州归京,着手于南地官制改革也好,着手推行新盐政也好,将朝中那些个蠡虫淘洗一遍也好,伴随着的,终归是朝中几方势力的角逐,少不得有那些个人借此之力,于朝堂之上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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