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宝树16(2 / 2)
大齐没有‘媒人’说法,都唤作‘冰人’。谢停自然不知‘谢媒酒’是什么意思,只当是淮安特产的美酒,他点点头:“好说。”
十五天后,淮安候府的车队抵京。
烈烈旌旗上织金刺绣的‘淮’字招展,车队自永定门正门入城,蜿蜒出二三里,像条长龙,四架马车在前,六个长随骑马在后,紧接着就是那一抬抬木箱,直占了整条街。
“这得多少行礼?”路人伸手数着:“公主出嫁都没这排场。”
“淮安来的,淮安侯,富着呢。”
“一个侯爷这样张扬?”
“侯爷怎么了,淮安侯是高祖的幺儿,高祖老来得子,且宠着呢。别看没封上藩王……”说话那人压低声音:“现如今你看,封王那是好事儿吗?不如在南边当个侯爷,山高水远的,美得很。”
“哪是侯爷来了,我家小姨夫在宫里当差,说是淮安侯家公子来受封世子呢。”
人潮涌动,虽来了几个锦衣卫清路,可架不住看热闹的人多,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景恒坐在马车里,见路上拥堵的厉害,心里着急:“怎这好多人。”
金豆回话道:“都来瞧您呗。”
谢停仰坐在软塌上,喝了口酒:“早让你在府里等着,非来遭这罪。”
金豆白他一眼:“万一有官员来接呢!”
“说了没人接,”谢停道:“上面不愿意见你家公子,谁敢来接。”
金豆急了:“怎会呢,公子你这些天可得罪谁了?”
谢停心说,还得罪谁,你家公子都该把天捅破了。
景恒打开折扇:“我哪里知道,这觐见的折子递进去,宫里总不见回话。”
自淮安这一队人马进京,倏忽已过三日,淮安侯府门可雀罗,冷冷清清,连个接引的大臣都没来。
彩宝也不来了,自上次一别已经十多天没见,谢停不肯替景恒传话,景恒成日去宫门口。一边见不到彩宝,一边封世子的事也没动静,真是爱情、事业同时受挫。
人生艰难啊。
景恒不肯坐以待毙,这日,他选了几样名玩玉器,又封了五百两白银给谢停:“给你哥送去。”
谢停:“你让锦衣卫、帮你、给锦衣卫行贿?”而且这也太多了罢,他平时拿人好处,都是三两、五两的,这景恒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淮安难道有银矿吗?
“让你去你就去,进贡的梅三酿你喝了几坛?”景恒用折扇点谢停腰间的孟云剑:“还有这宝剑,这锦袍。”
谢停把剑拍在桌上:“还你!小人!”
景恒道:“还有酒,有本事你吐出来。”
谢停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衣服用不用我还你啊!景公子。”
景恒做了个请便的表情,谢停也是个狠人,拍下宝剑就去接腰带。
景恒意见谢停来真的,忙道:“开个玩笑,怎还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