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婉仪公主(1 / 2)

  “不用不用。”景恒殷勤道:“您歇着,我去。”

  景恒骑上马,一溜烟的往大雁落地之处跑去。

  谢停站在原地,眼含笑意。京里那些烦心事,好似都不存在了。他不用去考虑父亲的想法、嫡兄的想法,不用狗似的对着他们摇尾乞怜。

  他真正活着,像个少年人一样,和朋友宝马轻裘,逍遥自在。

  景恒拎着两只大雁,一只是谢停帮他打的,一只是谢停打的。

  这边的厨娘烹制禽类,总是带股鸡毛味,很不好吃,这两只大雁景恒便没让别人沾手,从宰杀到去毛一应过程均亲力亲为。

  他手上的烫伤还没落痂,手就这般泡在热水里给大雁去毛。

  谢停看不下:“快歇着去吧,你那手别泡烂了。”

  他按照景恒吩咐,拔毛拔得十分认真。

  谢停年幼时,谢家主母为了磋磨他和他小娘,总叫下人拿些洗衣洗碗的粗活给他们做,美其名曰教他小娘管家。

  谢停和他小娘的手,冬日里也总是浸在油腻腻的水里,又冷又粘。

  做完活后,拿皂角洗了几遍手仍腻腻的,带着股子怪味。

  那时候谢停以为他是不爱做这些的。

  可现在,烫雁毛的味道更怪,谢停却感不到丝毫折辱与难受。这味儿越怪,他拔得越认真,免得细羽留在皮里,煮出来难吃。

  许是人长大后心态不同罢。谢停割了大雁喉管放血,心里赞叹自己而今成熟良多。

  他这厢忙着,景恒也没闲着,去摘了新鲜蔬菜,背着伤手单手洗菜。

  他从没见过景恒这般的贵人。

  他做锦衣卫时,常学些忠君爱国的故事,讲侍卫为护主而死如何荣耀、如何义薄云天。

  他听着只觉好笑,谁是傻的不成,好端端的替别人去死,不过是弃主脱逃也是个死,还会祸及家人。

  不如死在阵前,说起来还好听。还有抚恤可以给他家里。

  那时他没遇见景恒,不知世间还有这般的主子。

  景恒从不把他当属下,叫他‘好兄弟’。

  他挨廷杖时,景恒哭得比他还惨。

  别人使唤他,景恒会不乐意,冷着脸叫他‘下去歇着’。

  也许他倒霉了十七年,就是为了今年遇见景恒罢。

  倒也很值。

  “兄弟,”景恒叫他:“你尝尝这个。”

  景恒端着个碗,碗沿上粘着面粉和蛋清,脏兮兮的,景恒非要他吃。

  谢星驰往碗里一望,黄橙橙的蛋羹颤巍巍的盛在碗里。

  “这不小孩吃的鸡蛋羹么?”

  景恒啧一声:“这叫布丁!算了,就叫他蛋羹罢,到底没牛油。”

  谢停在粗布围裙上蹭蹭手,接过尝了。

  竟是甜的,透着股奶香味儿,他皱眉道:“你自己吃去吧,我不爱吃。”

  景恒大受打击:“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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