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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今日的四爷格外不同。
“四爷今日气色好了许多。”
“托清漪的福。”胤禛一语双关的说道。
这话一出,让本来还算镇定的清漪,一下子红了脸颊。
“四爷!”清漪懊恼的蹬了四爷一眼,连眼角都红了起来。
“咳咳!”看着气恼不已的清漪,胤禛轻咳了两声,掩饰住了到嘴边的笑意。
“时辰不早了,用过早膳咱们就出发吧。”
“格格,主子爷那边儿通知出发了。”文柳进门后,就看见了抿着嘴,枯坐在凳子上的格格,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心疼。
不管格格性子再如何变,她到底是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主子,这般脆弱的模样,如何能不让人心疼。
“到头来,最大的赢家反倒是侧福晋。”钮钴禄氏嗤笑一声。
语气中夹杂着太多太多其他的情绪。
“等这回回去,主子爷自然会看到格格的好的。”文柳出声安慰道。
钮钴禄氏听着文柳的话不置一词,历史上都传闻,爱新觉罗家出情种,保不齐四爷也是这样的人呢。
现在四爷还未遇到年氏,说不定就提前开窍了呢。
她现在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钮钴禄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繁杂的思绪统统给压了下去。
“走吧。”
“别让四爷他们等久了。”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她既然选择了进四爷后院,那她就已经没了反悔的余地了。
她只有争,才会有出路。
能做人上人,谁愿意做地上的烂泥呢。
钮钴禄氏到行宫门口时,四爷还未出来,门外已经停了许多马车和侍卫了。
还不等钮钴禄氏等多久去,四爷和富察氏就并肩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看到站在四爷身边的富察氏后,钮钴禄氏眼神微闪。
按理说,能跟四爷并肩走的,只有福晋,但偏偏四爷给了富察氏这个殊荣,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也许在四爷心中,富察氏已然和福晋是同等位置?
还好历史上的四福晋活到了四爷登基,不然这富察氏怕是要一步登天了。
等四爷登基,这富察氏顶天就是个贵妃罢了,皇贵妃怕都是要差一些。
她还有的机会。
“婢妾参见四爷、侧福晋。”
“钮钴禄格格不必多礼。”清漪见四爷没甚反应,只得出声让钮钴禄格格起身。
半蹲着身子的钮钴禄氏,唇边的笑意淡了淡。
胤禛并没有朝着钮钴禄氏那边看一眼,直径带着清漪上了中间的马车。
这让钮钴禄氏心中的嫉妒又冒了出来。
最后在文柳的提醒下,才踩着车凳上了马车。
因为不用赶时间,所以一路上马车都不紧不慢的行驶着。
“要不要再睡会儿?”就在清漪魂游天际的时候,耳边儿传来了四爷低沉的嗓音。
清漪在摇了摇头:“妾身已经休息好了。”
“四爷您呢?”
“身子可还受得住?”坐在软塌上的四爷,周身气质都慵懒了起来。
“我的身子如何,我以为昨晚清漪你都知晓了。”胤禛看着清漪似笑非笑的说了句。
“四爷!”听见四爷又提起昨晚的事,清漪恼羞成怒的娇喊了声。
“呵呵……”看着如此反应的清漪,胤禛脸上满是愉悦。
“您再这样,妾身就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提了。”胤禛也怕真的将人给惹恼了。
“这次钮钴禄格格也算是有功了,四爷要如何奖赏?”马车内沉默了一会儿,清漪又问了起来。
“最大的功臣,不应该是清漪吗。”
“妾身哪儿有什么功。”
“都是四爷您自己吉人自有天相。”
“你有没有功,我最清楚不过了。”
“至于钮钴禄氏那里,等回府后,让苏培盛多送些东西过去便是了。”在胤禛看来,钮钴禄氏的做派根本不值得一提。
世间如清漪这般纯粹的人,已经不多了,但至少钮钴禄氏她不是。
她能跟着出来,肯定是别有所图。
“四爷自己心中有数便好。”在这事上,清漪也不好过多的插嘴。
反正等到回府后,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做人嘛,最要看的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不要想太多,难得出门,好好看看风景才是。”胤禛轻轻拍了拍清漪放在膝盖上的手。
“妾身知道了。”
远在京城的乌喇那拉氏,此时心中有说不出的焦躁,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收到了四爷要回来的信件,但如今时间都过去半月之久了,为何四爷还未到京城?可是路上又出了什么事?
“喜鹊,四爷可有信件传回来?”
“福晋……”
“行了,我知道了。”看着喜鹊吞吞吐吐的样子,乌喇那拉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上他们昨日就回京了,怎么四爷还未回来?”
“都是一起启程的,按理说四爷她们人少,应该早到才是。”乌喇那拉氏左思右想,实在没什么头绪。
“福晋,主子爷身子还未康复,路上慢些也是情理之中。”
“我就是有些担忧四爷的身子。”没有亲眼看到四爷,乌喇那拉氏心中的忧虑始终放心不下。
“主子爷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
“对了,二阿哥的身子如何了?”就在前不久,二阿哥又不好了。
乌喇那拉氏在府中,可没少听李氏那人的哀嚎声。
“时好时坏,也没个头。”喜鹊皱着眉摇了摇头。
“李氏那边儿最近避着些,瞧二阿哥这模样,我怕李氏到时候会发疯。”乌喇那拉氏也不是怕了李氏,只不过李氏那人,疯起来也烦人的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福晋,二阿哥当真……”
“瞧这情况,怕是八九不离十了。”距离上次二阿哥不好,才过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且这次二阿哥的病情来势汹汹,就不得不让人多想啊。
不过,这也是怪李氏自作孽。
“四爷,咱们明日是不是就要进京了?”靠在四爷肩膀上的清漪,浑身上下都被颠的难受极了。
“嗯。”
“可是又不舒服了?”看着苍白无力的清漪,胤禛心中颇为心疼。
也是热河行宫那边儿太过遥远,这一路走来,连他都有些受不住。
果然坐马车没有骑马来的舒坦。
“没。”清漪摇了摇头。
“等到明日回府好好休息一番。”胤禛搂着清漪的肩膀,声音温柔极了。
“福晋那边儿……”清漪抬起头,语气有些迟疑。
“无事,让张图去通知福晋一声就好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胤禛也实在舍不得清漪再去福晋那边儿请安。
“左右也费不了多少功夫,要不妾身还是去一趟为好?”到目前为止,她和福晋之间,还未有什么冲突,这般打福晋的脸,着实有些不太妥当。
胤禛看着清漪略带不安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是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开心的答应了,也只有清漪,才会担心会不会扫了福晋的面子,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都依你。”
“我把张图留下。”到京城后,他先要进宫去给皇阿玛请安,所以没办法陪着清漪回府了。
“妾身自己能行。”
“乖。”
“让张图跟着,我要放心些。”再说了,有张图在,福晋怎么也不会留她太久。
“四爷还把妾身当成孩子在哄。”听着四爷宠溺的声音,清漪心中微动。
不同于前面马车里面的融洽氛围,钮钴禄氏坐的马车中,气氛凝滞而又沉闷。
从热河行宫一路走来,她已经从刚开始的嫉妒,过渡到现在的平静无波了。
她不得不佩服,这位淑侧福晋,真真儿的好手段。
长达半月之久的旅途,她见四爷的面屈指可数,就算见了面,四爷对她也是极其的冷淡,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让她不禁怀疑,她这次跟着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没有得到四爷的怜惜不说,反而还大病了一场,那还不如她当初就待在府中呢。
“格格,咱们明日就到京城了。”马车内还坐着文柳和银月。
“是吗?”
“那该打起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