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 2)
康熙本就瘦,出去这一趟回来,脸上一点肉都没了,颧骨高高凸起,说是和太后同龄都有人信。
康熙习惯性地想把小孙女抱怀里,却没抱动。
云安立刻自己爬到康熙旁边坐下,“安安长胖啦。”
是她长胖了,皇玛法才抱不动了,不是皇玛法老了。
康熙闻言,不由笑起来,从前这丫头最不喜欢别人说她胖,如今为了安慰自己,竟主动这么说。
“几个月没见,小云安愈发懂事了。”他满意地摸着孙女的小脑袋。
“安安很乖,安安每天都好好吃饭。”云安道:“皇玛法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
太后道:“皇帝你看,连孩子都看出你瘦了。”
康熙先回答太后,“让皇额娘费心了,儿臣只是这几日有些忙,把该见的官员都见了,养一养,很快就能好起来。”
太后知道康熙其实喜欢住在畅春园,只是为了迁就自己,早早回到紫禁城。
“哀家这里有云安陪着,没事儿。你还是住到畅春园去吧,那边宽敞,住着舒心。”太后道。
“朕不去,朕也舍不得小云安。”康熙故意搂着云安。
太后知道他是怕自己过意不去,心下感动又无奈,这些年她们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太后有时候是真心疼玄烨这孩子……如今已不是孩子,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家了。
云安按住康熙的手臂,“皇玛法不许走,安安要监督您好好吃饭饭!”
康熙笑起来,“好好好,听说你们圆明园流行吃炒饭,朕还没尝过呢。”
云安不确定皇玛法是什么病,但吃顿炒饭换换口味问题应该不大。于是道:“炒饭好吃呀,嬷嬷知道怎么做。”
康熙晚上就吃上了炒饭,炒饭有味道,还能一下吃很多种菜,怪不得孩子们喜欢。
康熙自己只偶尔吃一两次,倒是让御膳房给尚书房的食单里加一道这个。
尚书房的小阿哥们之后每旬都能吃上炒饭了。
太后也跟着云安吃了两次炒饭,但比起炒饭,太后更喜欢云安突发奇想让嬷嬷在炉子上现烤出来的红薯和土豆。
红薯和土豆民间已经十分流行,要么蒸着吃,要么煮粥,宫里还不怎么吃这两样从海外传进来的东西。
小孩子觉得这样烤吃的有意思,云安就喜欢看着嬷嬷在屋里的炉子上烤,有时候胤祁也来凑热闹,俩小孩就蹲在旁边等着。
太后被这样的气氛影响,也觉得红薯和土豆烤着吃挺香的。
只是有时候吃了烤红薯就吃不下饭,太医知道后,便不让太后经常吃。
越是不能经常吃的东西,老人家就越期待。
“哀家已经好几年没有馋过某样吃食了,如今竟馋起烤红薯来。还有那个土豆,也不费牙,皇帝你吃腻了大米饭,也可以吃吃这个。”
康熙自然早就吃过这些东西,但什么都不及米面养人,红薯、土豆、玉米这些也就是换换口味的时候吃。
被这么一提醒,康熙倒是意识到可以改一改宫中的菜式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妃嫔尝尝吃不下东西,大概是例菜吃着太腻歪。
正好有官员给康熙介绍南方流行的南瓜,也是可以蒸着吃的,康熙于是让人从南方送些到京城。还有那个不知是果还是菜的番茄,也送来一些。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太后几乎不出门了,但云安还是经常拉着老人家在屋里走两步,一直坐着不动,腿上更没力气,吃的东西也消化不了,才更容易生病。
太后懒得动,但为了哄小云安高兴,还是会起来走几步。
就这样,短短十几天,云安又给乌库玛嬷续了一个月的寿数。
至于皇玛法那边,就更简单了。云安非常不见外地往乾清宫跑,康熙之前只说过让她去清溪书屋,却没说她可以到乾清宫玩,侍卫们都劝她回去。
云安特地挑了傍晚过来,康熙这时候一般是在用晚点。
她就扯着嗓门喊“皇玛法!安安来陪您吃点心啦!”
康熙隐约听到小孙女的声音,自然不忍心让她在外面冻着、忙让人接他进西暖阁。
光是让云安进西暖阁,系统就给康熙加了三十点生命值。
从前康熙休息时喜欢在外面散散步,或去箭亭射几支箭。最近脚疼,除了去给太后请安和御门听政,其他时间都待在乾清宫。
云安隔三差五就来,有时候康熙在批奏折,还没顾上吃点心。云安就要爬到龙椅上,给康熙捶肩膀,捏脖子。“一直低头看书脖子痛痛,安安给皇玛法捶捶!”
康熙很是受用,便会放下奏折休息片刻,跟云安说几句话,有时候还会趁着这短暂的功夫,给云安教几句诗。
云安在皇玛法跟前可不敢不配合,每次都学的挺乖。
这日云安正给皇玛法捶肩膀,有人来汇报咸安宫二阿哥的情况。
那人见云安在,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康熙就把云安抱到怀里,看向那人:“怎么?二阿哥又发病了?”
第78章
云安一听是和咸安宫的二阿哥相关,好奇地眼睛都睁圆了,皇玛法抱着自己,那自己也不算偷听。
来人神色凝重,“二阿哥让人给奴才送了这个。”他说着双手呈上一封信。
康熙接过信打开,却发现纸上空无一字。
康熙愣了下,随即勾起唇角,看向怀里的云安,“来,云安,皇玛法给你变个戏法。”
云安:“???”
康熙说着,就让太监端盆水来。
来送信的人低头默默站着,生怕天子一怒,连累到他。同时又不禁感叹,皇上对四爷家这个小格格真好啊,这么要紧的事儿都不瞒着她。
云安听皇玛法说要拿水来,再看看那张白纸,隐约猜到皇玛法要变什么戏法了。
她激动的差点搓手手,这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密写术。
很快,水盆被端上来,康熙把信纸放进水里。片刻后,白色的字显现出来。
云安好奇地探头看着,忍不住“哇”了声。
云安还没来及看完纸上写了什么,康熙拿着纸的手抖了两下,信纸掉进水盆里。
云安听到皇玛法闷哼一声,也顾不得捞水里的纸,忙回头看康熙。
“皇玛法,您怎么了?”云安见康熙捂住胸口,急得不行。
小太监送上水盆就退下了,只有来送信的人还站在下面,他见状忙上前扶康熙。
“云安,把信拿出来。”康熙胸口剧痛,说话都有些困难,还不忘吩咐云安。
云安只能去捞信纸,康熙接过湿哒哒的信纸,问传话之人,“这当真是二阿哥所写?”
“奴……奴才不知,只知道是咸安宫的太监递给奴才的。”
“好好好……他还当自己是太子呢。”康熙冷笑。
这时魏珠进来,云安道:“皇玛法,叫太医来给您开药药吧!”
康熙已被扶回榻上坐下,他点了点头,又对云安道:“你回去吧,皇玛法没事。”
云安知道自己在这帮不上忙,就没闹着要留下,只拍着康熙的膝头,一本正经地叮嘱他要乖乖吃药,就回宁寿宫去了。
她看清了那矾水书上的头两句,大意是让普奇保举他当大将军征讨策妄阿拉布坦,还有保举了两个人,说此二人可以做将军。
云安心说自己这位二伯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都被圈禁起来了,还想上战场。
自己想上战场就算了,还保举别人,他现在保举谁就是害谁啊!
短暂的愤怒之后,康熙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