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1(1 / 2)
半晌,孙康开了口让他站起来回话。”林大柱,听说你和刘三进了诏狱之后一直在喊冤,究竟怎么回事?”
林大柱缩着脖子,下巴一下子挤成了四五层。他不断揉搓着两只肉包子似的胖手,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那日……那日其实并不是小人和刘三当值,本来我们哥俩在东市秋寡妇的卤菜摊子喝的尽兴,结果一下子狱里的同袍找到我们,说老李头要我和刘三回去当值。我们那样子,哪里还能当值,但来的几个弟兄说什么也没用,硬是把我们拉上马车拖走了。”
“哦,”孙康似乎听得一下子来了兴趣,“来找你们的人都做了些什么,你可还记得?”
林大柱搔了搔油光发亮的脑门,“带头的老吴说,要打包些猪头肉和其他菜回去下酒。在车上还抓紧给我们灌了些醒酒的茶,说什么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刘三和我回到这里就去了大牢门口站着,后面的事我就迷迷糊糊记不大清的了。”
他自嘲似的扯了扯囚服的衣摆,“我也没想到,参军大人会发那么大的火,之前我才见过他几次,挺客气儒雅的一人么。”
听到这里,陈渝和孙康对视了一眼。孙康吩咐下去,让人去取了近期值班的名册来。
他粗略翻了几页就顺手递给了陈渝,陈渝习惯性从后往前翻看,眼光忽地一滞,定在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上。
“我看排班表月初就已经排出来,”陈渝用粉嫩圆润的指尖,在末尾的那行小字上轻轻一划,又向前翻了几页,直翻到陈默玉夜访诏狱那日的记录上,“喏,你看,陈大人来的那天正好排的是你和刘三当值。”
“是,是。”林大柱不大敢直视陈渝,自从在诏狱里做了十多年的看守,难得的休憩都是和一帮大老爷们光着膀子赌钱喝酒打发日子。
在他眼中,早就是母猪赛貂蝉。连跟秋寡妇这种力能扛鼎声如洪钟的魁梧阿姨说上一句话,也能脸红心跳个一柱香的时间。
更别说眼前骤然出现一个娇俏清丽的二八佳人,声线婉转,体态婀娜,他紧张的简直不知道手往哪里搁才好。
“问你话呢。”孙康蜷起手指,在面前案桌上狠狠一扣,“她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好的,好的。”林大柱头点的像鸡啄米,目光牢牢锁在自己的脚尖上,“排班表是老李头一早弄好让我们签字的,说一次性先弄好了省得麻烦。他可不会管实际上是谁来看牢门,总之有人看着就行。”
“所以,那日吴狱卒是抢先知道了陈大人临时要过诏狱这边来,所以叫你们回来应付检查的?”
“是,话说参军大人也真是奇怪,这一年多来都没露几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拣这种月黑风高的时候过来。刘三和我也真是太倒霉了点。”林大柱小声嘟囔着。
“长官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议论。”陈渝打断了林大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你们觉得自己冤枉?”
林大柱不说话。 陈渝凑到孙康脸畔,悄声耳语了几句。孙康的脸被陈渝额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拂过,肌肤顿时发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