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95（2 / 2）

“陈渝死了。她是被你们合谋害死的。”

“我家公子也生死未卜。他那么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如何吃的了牢狱之苦？亏得那日他还告诉我，说您和他相交十余载，一定会护他周全。”何叔面带笑容，看起来毫无惧色。

“所以，你就肆无忌惮阳奉阴违，拿花维当挡箭牌？”孙康轻咳一声，“你胆子可真不小，借着掌柜的身份，把整座杏花楼都拖下水去。”

莫青衡听到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自己不是第一天认识孙康，知道他既然能说出这话，一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今天提你过来，是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把所作所为交代清楚，不要逼我用公事公办那些手段。”孙康的声音越发阴冷，仿佛数九寒天里漫天弥散的霜剑风刀，令人不寒而栗。

何叔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大人。”清澈的童音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对峙。何叔身旁一直站着的男孩伸手撩起乱发，露出一张深目高鼻，轮廓分明的俊容。

“既然这老不死的不肯开口，不如干脆把机会给我如何？”

59. 童言 究竟是我包藏祸心还是你老奸巨猾……

“童言无忌, 此事并非儿戏。你年不及弱冠，按本朝法度，说的话即使是真也算不得数。”孙康看向少年, “何况, 不同的人，说话的分量也不一样。”

何叔则一脸吃惊地盯着少年, “你，你, 你竟然明白汉话。”

“这有何奇怪, 先贤孔子有云, 有教无类。汉人能习文字知言语音律, 胡人有何不可？”孙康替少年回答道。

“不是，廷尉大人, 他在我那里的时候，从未说过只言片语。”何叔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慌张，对那少年怒道：“你既在我杏花楼潜伏多时, 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我可是被捆缚手脚扣在杏花楼的, 怎么大掌柜一见廷尉大人, 反而血口喷人起来。”胡人少年转转琥珀色的眸子, “究竟是我包藏祸心还是你老奸巨猾指鹿为马, 廷尉想必大人自有明断。”

莫青衡看着眼前这局面, 不由想起月余之前孙康给他看过的一幅画。自称是西辽胡医, 悬壶济世的神秘医者, 却把一面之缘的陈渝描绘成北羯贵妇模样，令人疑窦丛生。

他伸出手指扯扯孙康的袍脚，示意孙康有话要说。

孙康置若罔闻。他一颗心都悬在面前反唇相讥的两人身上, 究竟该信谁，又该给谁机会，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他静静的听着二人争吵了几炷香的时间，只觉得头脑混乱，身体倦乏，便唤来差役看着二人，自己带着莫青衡走回到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