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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

“奴才在。”

“明日送些东西去福晋和钮钴禄氏那里。”

没能从主子爷口中听到侧福晋的名字,苏培盛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但他也很快就回过神来,恭敬的应到:“奴才知道了。”

胤禛感受到了苏培盛的视线,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

清漪那儿,可不急,他可得好好挑挑才是。

盛极必衰,他不能让清漪长久的暴露在前面。

果然,第二日送去的东西,在后院又起了不小的涟漪。

在看到四爷没有往侧福晋的院子送东西后,后院众人的脸色都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平日里四爷对富察氏多好,如今不也将她忘在脑后了,原来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侧福晋,您要不要出去走走?”银杏嬷嬷小心翼翼得问了句。

身为主子爷的人,没人比她更清楚主子爷的想法。

她对后院的传闻那是嗤之以鼻的很,但架不住她怕侧福晋多想啊。

“不了。”对于如今后院的传闻,清漪也略有耳闻。

她可不想出去被人当笑话看。

“去把笔纸铺好,我练一会儿字。”清漪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是,侧福晋。”

等到胤禛到流漪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快要落山的阳光,透过窗台照在了身上,好似为她渡上了一层柔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生暖意。

站在侧福晋身边的秋月和银杏嬷嬷,率先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主子爷,正要开口行礼,却被主子爷抬手打断了,随后又朝着她们挥了挥手。

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清漪,并未发现身边儿换了一个人。

知道墨迹快干了后,她才皱眉说道:“秋月,怎么还不研墨?”

说罢,抬头不悦的看向了身边,不曾想撞进了四爷一双带笑的眼睛中。

“妾身参见四爷。”

“四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倒是吓了妾身一跳。”清漪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娇嗔的看了四爷一眼。

“下次我定会大声一些。”胤禛回道。

“四爷可用了膳了?”清漪是自己还不饿,所以晚膳用的迟一些。

“还未。”

“四爷可要在妾身这里用膳?”清漪偏头问道。

“弘昀醒了,我要过去瞧瞧,等晚些再来看你。”胤禛朝着清漪歉意的摇了摇头。

弘昀的身子那般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

所以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妾身库房里还两支百年的老参,二阿哥可用的上?”提起二阿哥,清漪眼中浮现出了担忧。

“你有心了。”听到清漪的话,胤禛的神时色更加柔和了。

“府中库房里有,你的就自己留着。”

“对了,这个给你。”胤禛从话中掏出了一个长锦盒,神色愉悦的递到了清漪手上。

“四爷这是?”

“给你挑选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接过四爷手中的锦盒,清漪放在手上摩擦了一会儿,并未急着打开。

随后抬起头,忘着身材高大的四爷,心中微微悸动。

“这般看着我作甚?”

“快看看喜不喜欢?”胤禛瞧着清漪那清澈透亮的双眸,心中就有着说不出来的柔情。

清漪闻言,听话的打开了手中的锦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蝴蝶发簪。

那翅膀薄如蝉翼,拿起来都在微微晃动着,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看到这发簪,清漪眼神微亮。

说实话,比这名贵的首饰,清漪那可见过太多太多了,但这般做工精湛的发簪,确实难得,可见四爷的用心。

“妾身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你先用膳,等晚会儿我再来看你。”将礼物送出去后,胤禛就准备去看弘昀了。

“四爷不必挂心,二阿哥刚醒,想必正是相见四爷的时候,您多陪陪二阿哥就是了。”虽然清漪不怎么喜欢李氏,但那也跟二阿哥没关系。

“我知道了。”

等到四爷走后,门外的秋月等人才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眼尖的秋玉,第一眼就看到了主子手中的锦盒,眼中立马浮现出了欢喜。

她就说嘛,主子爷怎么可能将侧福晋给忘了,原来是打算亲手给侧福晋,那可比福晋和钮钴禄格格那里更用心了。

几人进来后,在看到主子手上的东西后,刚才脸上的郁气全都一扫而空。

几人挤眉弄眼的对着主子笑了笑,让清漪一时间都有些不好意思:“行了,把脸上的笑收一收。”

“奴婢知道了,侧福晋。”笑了一会儿后,几人这才收敛了起来。

府中二阿哥还病着,可不能让有心人给拿住了话柄。

“我记得,淑妹妹是明日生辰?”乌喇那拉氏巧笑嫣然的说道。

“福晋真是好记性,妾身是明日的生辰。”最近这段日子,后院中的气氛氏一日比一日压抑。

二阿哥的情况越发不好了,清漪每次看见四爷,都能发现他眉心越发深刻的褶皱。

“明日恐怕要委屈淑妹妹了,府中二阿哥如今不好,四爷那边儿……”乌喇那拉氏眼带歉意的看着富察氏,只不过眼底深处的一丝笑意透露出了她的真实情绪。

“妾身都明白。”清漪淡然一笑。

她在家时,每年生辰哥哥们都记着,现如今她出嫁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和哥哥嫂嫂们相聚了。

“还是淑妹妹识大体。”

坐在一旁的李氏,今日也是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谦卑而恭敬。

这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了一个神色焦急的婢女,进门后,她先是朝着诸位格格行礼,随后才将视线转到了福晋身上。

乌喇那拉氏看着下面的婢女,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不动声色的朝着喜鹊使了使眼色。

喜鹊立马会意了过来:“侧福晋、格格们恕罪,都怪奴婢这记性,忘了早上吩咐的事情了。”

喜鹊说完,就准备带着下面的婢女出去,却被一旁的李氏给叫住了。

“福晋,婢妾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婢女是在三阿哥那边儿伺候的吧?”

“这般焦急,可是三阿哥出了什么事?”自从弘时被送到正院后,李氏那是时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唯恐儿子被害了去。

“李妹妹倒是眼尖。”乌喇那拉氏嘴角的笑意落了下来。

连她正院安排在三阿哥身边儿的人都认识,这李氏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事关三阿哥,婢妾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她如今就剩这么个健康的儿子了,也无所谓会不会得罪福晋了,在她看来,如今没什么能有弘时重要。

“既然李格格问了,还不快说。”乌喇那拉氏看向了身前的婢女,眼中的神色一暗。

左右她不曾亏待过三阿哥,她怕什么。

婢女咬了咬嘴唇,神色越发苍白起来:“回福晋的话,三阿哥……三阿哥发热了。”

随着婢女的话音刚落,李氏便一脸惊愕的起了身,眼中带着怒意的看向了那个婢女。

“你说什么?!”

坐在上首位置的乌喇那拉氏,闻言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只是发热罢了,小孩体弱,生病那是常有的事,反正她没动手,就算四爷来了,也不能随意在她头上扣屎盆子。

“李妹妹莫要心急,咱们一起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说罢,乌喇那拉氏率先起身,朝着偏房走去。

而李氏,还未等侧福晋起身,她便着急忙慌的跟了上去。

清漪倒是没什么感觉,李氏担忧三阿哥,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事换了自己,怕是只会更心急的。

只不过这事情可一不可再二,否则她这个侧福晋,岂不是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落后福晋一步的清漪,在走到偏房后,看到的就是李氏抱着烧的满脸通红的三阿哥,在耐心的哄着,语气温柔而又慈爱,倒是让清漪微微侧目。

不管李氏这人如何,至少她是真的爱孩子。

“可去请府医了?”

“福晋,奴婢已经让人去请了。”喜鹊沉声回答道。

眼角带泪的三阿哥,被额娘抱进了怀中,这会儿难得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眼睛微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侧福晋见笑了,婢妾刚才担忧三阿哥,所以着急先走了一步,还望侧福晋见谅。”安慰好了儿子,李氏才红着眼睛向侧福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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