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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不是没察觉到年氏的目光,但她依旧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还很有闲心的看着中间的歌舞。
敬什么酒!
没看到皇上耳朵都红了吗,她要是起身敬了酒,后面的嫔妃都会跟着起身,清漪熟悉皇上的各种小细节,皇上这会儿怕是喝的都不多了,再喝下去,指不定今晚又该头疼了。
中秋一般都是分为两场,一场前朝大臣,一场后宫宗亲。
所以这会儿清漪权当是没看到年氏的目光。
年氏见状,便想不管不顾的起身,但在抬头看向皇上的那一刻又犹豫了。
皇上的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富察氏,显然是在意至极的。
随后年氏就退缩了下来,算了,一次中秋说明不了什么,她可不想跟皇后上次一样。
晚宴就在年氏诡异的纠结中到了尾声。
“皇后,时辰不早了,今日晚宴就到这了。”胤禛伸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这会儿他身子有些燥热。
“皇上,您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乌喇那拉氏上前一步,打算抬手扶着皇上,却被皇上和抬手制止了。
“皇后不必担心,朕身子没事。”
随着上首位皇上和皇后的起身,清漪她们也跟着起了身:“恭送皇上、皇后。”
胤禛在经过清漪时,脚步微微停顿了那么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她,但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
罢了,今日是中秋,不能给清漪找麻烦,还是先将皇后送回宫中再说。
说真的,清漪在看到皇上停顿的那一刻,心都提了起来,她就怕皇上不管不顾的扔下皇后,还好,局面没有闹到尴尬至极的那一步。
没了皇上和皇后,清漪也不想在乾清宫多待,朝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等她回到承乾宫后,这才放松了下来:“今日用的多了些。”
“秋叶,去给本宫泡杯消食茶来。”
“娘娘您是没看见,年贵妃今日可一直盯着您呢。”秋玉一边摇晃着扇子一边说道。
“不必理会。”清漪姿态风流的斜靠在矮塌上。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宁楚格。”
“秋月,去把秋实……”
“算了,不用了。”清漪本来还想唤秋实过来问问情况的,但转念一想,秋实她已经给了宁楚格,那就没有一仆侍二主的说法。
以免伤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和气。
“娘娘是担心二公主心有所属了?”秋月小声的说了句。
“也没到那个地步,但有好感是肯定的。”就前面宁楚格那表现,以她的经验来看,多半只是些朦胧的感觉罢了,但后续如何谁也不清楚。
“娘娘可知是谁家的?”
清漪听着秋月的话笑了笑:“知道。”
秋月闻言倒是有了些好奇,但也没有多嘴问,主子如果想说,她自然会知道,主子现在不说,那就是还没到时候。
没过一会儿,秋叶就端着消食茶回来了,不过一同进来的,还有带着热气的皇上。
清漪一见皇上的身影,不动声色的将歪着的身子坐直了几分,但整体看来还是,还是颇为懒散。
“皇上怎么来了?”怎么能不让清漪意外,今日中秋,皇后怎么没留皇上?
“朕不能来?”胤禛坐到清漪对面,沉着嗓子说了句。
“皇上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眼波流转之间,清漪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哈哈……”胤禛被清漪的表情逗的开怀大笑,连昏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两分。
“秋月,去端碗醒酒汤来。”
“奴婢这就去。”
“皇上这会又头疼了吧。”
“明知自己不胜酒力,怎么也不顾惜顾惜自己的身子。”说到这,清漪眉头微皱。
“朕也没喝多少。”听着清漪的话,胤禛眼中的情意越发深邃起来。
“今日宫宴,你怎么不起身?”
“朕可是一直等着你呢。”在宫人都退出去后,胤禛就坐到了清漪身旁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这会儿的胤禛显得柔软无比。
“臣妾一起身,皇上还能拒了贵妃和齐妃?”
“或者是其他人?”
“贵妃身后有年大将军,齐妃身后有三阿哥和大公主。”清漪靠在皇上怀中,语气平静如水。
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想皇上为难罢了。
“你怎的这般傻?”胤禛听着这话,心中思绪万千。
旁人都知道在宫宴上大出风头,就清漪却因为担心他的身子,不想让他为难。
当初顶着皇阿玛的猜忌,接下这门婚事,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
“皇上说臣妾傻,那臣妾就是傻吧。”
“反正不都有皇上您在吗。”清漪心安理得的说着。
“是,万事都有我在,你尽管去做便是。”这一刻,一个“我”字,就代表了胤禛的心意。
“那臣妾可是当真了。”
“朕从不骗人。”
这边两人温情脉脉,坤宁宫那边儿就有些静的可怕了。
“娘娘,水备好了,您沐浴之后好好睡一觉,其他的别想太多。”喜鹊走到主子身旁,看着神色漠然的主子,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中秋呢。”
“一家人团圆的日子,皇上却去了承乾宫。”
“本宫这个皇后,怎么看怎么讽刺。”乌喇那拉氏扯起嘴角轻嘲了句。
“娘娘您不能这么想。”
“不管皇贵妃如何得宠,但您是正宫皇后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皇贵妃得宠多年,这是没办法改变的,既然如此,那才要更加抓紧手中的东西才是。
“皇后的凤印在,那就谁也越不过您去!”
“只要您行事让人挑不出错,那皇上也不能随意动您。”
乌喇那拉氏听着喜鹊的话,心中的冷意散开了些。
“你说的是。”
“还有五阿哥那里,您也不能太过着急。”
“咱们得徐徐图之。”要喜鹊自己说,娘娘现在想让皇上改了五阿哥的玉牒,在她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并不喜欢五阿哥,怎么可能让五阿哥成了嫡子,压在四阿哥头上呢。
“本宫知道了。”对于皇上为何不喜欢五阿哥,乌喇那拉氏也是有些纳闷的。
如今皇上有五个皇子,弘历虽说不是最聪慧的,但也比之三阿哥好上不少,但偏偏皇上却最不喜五阿哥。
要说是因为当初那场算计,可如今都过去这么久了,且弘历也是无辜的,为何皇上始终就看不到弘历呢。
乌喇那拉氏心里也颇为烦躁,要是弘历一直都不得皇上喜爱的话,她也许可以考虑换个养子。
但是不到最穷途末路,这个法子可不能用。
“四阿哥还是太过出色了。”乌喇那拉氏喃喃自语的说道。
“娘娘您宽心,四阿哥不过才年长五阿哥五岁,五阿哥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可四阿哥身后有富察氏,那就是旁人都比不上的。”乌喇那拉一族在阿玛走后,就已经没落了下去。
没有优秀的后起之秀,乌喇那拉怎么可能比得过人口兴旺又人才辈出的富察氏。
“娘娘,有时候家族太盛并不是一件好事,您说皇上会不会忌惮呢。”喜鹊凑近主子耳边,低语了一句。
“事在人为。”
“且皇贵妃有三个阿哥,兄弟阋墙也不是没有。”
前面还好,乌喇那拉氏听着最后一句就觉得有些不靠谱儿:“这恐怕有些难,六阿哥跟四阿哥好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
六阿哥同弘历同岁,弘历都懂的事不可能六阿哥不清楚,唯一能解释的是,就是六阿哥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
至于七阿哥?
那还是个奶娃娃,等到他成长起来,四阿哥怕是早已经长成,就算挑拨成功了,用处也不大。
“总之娘娘您呀,现在最该操心的是自己。”
“大权在握,即便是皇贵妃得宠也不能动摇您分毫。”见主子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喜鹊总算松了口气。
思多伤身,娘娘当年本就因为大阿哥的事情伤了根本,现在可要放宽心才行。
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辛苦你了。”聪慧如乌喇那拉氏如何不明白喜鹊的苦心,这么多年来,她身边也就只剩下她们几个掏心掏肺的人了。
“只要娘娘您能开怀,奴婢做什么都愿意。”
“走吧,一会儿水该凉了。”
“是。”
中秋过后,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天气也在一日日的转凉。
“娘娘,您前面不是说了要去承乾宫吗?”银柳给主子剥着橘子,取干净了脉络,随后再放进了银盘之中,再细心的插好了银签子,放到主子的手边。
“不急。”齐妃那会儿本是想去的,但中秋过后她回宫一想,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所以才一直没动静儿。
“纳喇氏可有过来请安?”自从进宫之后,她那儿媳倒是乖觉了不少,不过本性还是未变。
“三福晋今日没来。”
“哼!”
“本宫当她能坚持多久呢,这可是半年还未到。”听到这话,李氏出了有些生气外,反应并不怎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