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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什么东西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要。
“格格说的也是,再等两月,您的肚子就该大起来了,现在栽了是有些可惜了。”料子裁了放上一年,那就是旧衣裳了。
冬竹抱起布料,转身朝着库房走去,刚好和出来的冬文碰了个正着。
“仔细脚下,可别摔了。”冬文叮嘱着冬竹。
“我知道了。”冬竹朝着冬文甜甜的笑了笑。
随后冬文便走了,冬竹见状,脸上的笑意落了下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些许暗色。
武格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
等到冬竹放好料子出来后,就看到了淑侧福晋身边儿的秋实。
寒暄了几句后,秋实便放下贺礼走了。
“咱们这位淑侧福晋,当真是玲珑心思。”武氏拿起一只玉镯,仔细的欣赏起来。
东西贵重又不容易动手脚,真真儿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冬文和冬竹两人沉默的站在屋内,并没有接话。
“行了,放去梳妆台。”等看够了后,武氏将玉镯放回了托盘上。
“是,格格。”冬文应到。
“格格,现在就只剩下李格格和钮钴禄格格那儿没来人了。”冬竹给格格倒了杯蜜水。
“嗤~”
“那李氏那次不是落在最后?”
“至于钮钴禄氏,那人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后院几位格格,武氏最看不起的便是钮钴禄氏。
比之李氏都还厌恶。
刚进府时,仗着自己有个好姓,可没少瞧不起她。
等到大阿哥逝世,钮钴禄氏被福晋出手整治了几次,她才老实了下来。
便是现在,也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让人看了牙痒痒。
“格格,您说李格格傲气儿那是因为她生的孩子多,但钮钴禄格格要孩子没孩子,要宠爱没宠爱的,怎么也这般傲气儿?”冬文朝着格格抱怨了两句。
“凭她有个好姓啊。”
“咱们四爷的后院,除了福晋,可不就她一个满军旗。”武氏说这话时,明显带着酸味儿的,她自己只是个包衣罢了,有个好姓真是什么都不同。
哪怕钮钴禄氏的家世比之她们都不如,但人家有个好姓,就可以抵上所有。
“现在可不同了。”
“咱们后院可进了一位出身高贵的满军旗,我看她钮钴禄氏如今还怎么得意。”想起前些日子进府的淑侧福晋,武氏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四爷现在就两个侧福晋的位置,本来她还有希望占一个的,现在空降个皇上钦赐的侧福晋,剩下一个侧福晋位置,她和李氏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叫她如何不失望!
“格格不要想再多,您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冬文身为格格的贴身婢女,对格格的想法也了解一二的。
“我知道。”武氏伸手摸了摸还未显怀的肚子,脸上不由得挂起了慈爱的笑容。
这可是她盼了许多年的孩子,哪里还用得着别人提醒。
“急什么。”
“迟一点儿,早一点儿的,又不耽搁事。”从武氏昨晚被诊出喜脉后,李氏脑子里就一直在思索着。
对于武氏这胎,她到底要不要出手?
反正以昨个福晋的表现来看,武氏这胎恐怕是不容易。
“可是福晋和侧福晋她们都送过去了。”
“那现在还有谁没送?”
“就剩下您和钮钴禄格格了。”
“钮钴禄氏那人真是死性不改。”想起当初钮钴禄氏进府后的动作,李氏就恨意翻滚。
胆敢算计她!
虽说最后关头被她躲过了,但这笔账,她可是清楚的记着呢。
“罢了,你先将东西送去。”
“我不做第一,但也不能是最后一个!”李氏直起了身子。
“是,格格,奴婢这就去。”听见主子的吩咐,银柳从一旁端过提前找出的贺礼,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银叶,咱们出去透透气儿。”自天气变暖后,李氏已经许久未曾出去走走了。
“格格先等等。”银叶看着主子准备走,连忙开口道。
“四月的风还有些微凉,奴婢给您拿一件披风。”
“去吧。”
“侧福晋,络子已经打好了,咱们出去走走,活动一下身子?”秋月将主子打好络子的玉佩收了起来,妥善的安放到了梳妆台的首饰盒中。
“也好。”
“进府这么久了,我都还没好好逛过呢。”清漪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
“秋玉,去将银杏嬷嬷唤过来。”出门行走,自然少不了了解四贝勒府的银杏。
“诶,奴婢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银杏便跟着秋玉走了进来。
“侧福晋,您找奴婢?”
“嗯。”
“我想出门走走,你带路。”
“是。”
“侧福晋,花园东侧有一处桃花园,您可要去瞧瞧?”银杏扶着侧福晋,慢慢的走着。
“这会儿桃花刚开,过去瞧瞧吧。”
清漪带着一行人朝着花园走去。,刚走到花园入口时,便遇到了同样出门的李氏。
“婢妾参见淑侧福晋。”李氏扶着银柳呢手,浅浅的行了个礼。
“李格格不必多礼。”清漪微微抬起手。
“淑侧福晋也来看桃花?”起身后,李氏浅笑着问道。
“嗯。”
“不妨咱们一起?”李氏朝着清漪发出了邀请。
“也可。”清漪对这个提议可有可无。
她也想近距离的了解一二,传说中四爷府中最为受宠的李格格。
李氏见淑侧福晋答应,便往后退了一步,让入口给让了出来。
富察氏是侧福晋,理因由她先行。
清漪不经意间看了李氏一眼,眼底微光闪烁。
都说李氏恃宠而骄,她怎么觉得不像是这么回事。
但这样的李氏,反而让她有些警惕。
会恃宠而骄,就证明头脑简单,反之则就让人忌惮了。
心里深沉的人,往往比头脑简单的人,更难防备。
“福晋喜爱桃花,所以府中的桃树都是四爷为福晋移栽的。”走在桃花园中的小路上,李氏装作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她也要看看,这位淑侧福晋的心性如何。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府中的其他人,她上辈子就已经了解透彻了,就这位凭空出来的富察氏,她还是一头雾水。
“是吗?”清漪微笑着回了一句,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
“那四爷就没有为李格格你移栽过什么?”清漪轻飘飘的说了句,让李氏差点破功。
果然,大家族出身的淑侧福晋,不是个胸无点墨之人。
“侧福晋说笑了,婢妾算什么。”调整好情绪,李氏娇笑道。
清漪则是深深的看了李氏一眼,眼底有说不出的复杂。
你来我往之间,两人都对彼此的性子有了一丝的了解。
“侧福晋可累了?”
“要不咱们去亭子里休息会儿?”银杏问道。
“李格格要不要一起?”清漪转头看向了身旁落后一步的李氏。
“荣幸至极。”
清漪在外面稍等了片刻,带来的婢女们就手脚麻利将亭子给布置好了。
“侧福晋您刚进府,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寻婢妾。”刚坐下身,清漪就听到了李氏的话,她不由得愣了愣。
这李氏,未免也太过自大了些。
她一个侧福晋,自降身份去找一个格格,那她在这后院也不用混了。
还是说,在她李氏的心里,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有劳李格格惦记。”
“四爷那边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清漪不软不硬的回绝了。
“是吗?”
“四爷想的真周到。”李氏嘴角的笑意落了一点儿。
四爷何时这般体贴了?
还是说,四爷也看上了富察氏的花容月貌?
不会的,在四爷眼里,只有皇位才是最重要的,任何的国色天色也不过是红颜枯骨。
两人相对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李氏则是不动声色的将话题扯到了孩子身上。
“婢妾已经许久未见二阿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听到李氏提起二阿哥,清漪就想起了银杏前些日子给她说的话。
她说府中的二阿哥身子不好,时常生病,连太医都说了不易养大。
那李氏现在这般轻松的提起二阿哥是何意思?
“二阿哥有四爷看着,李格格还不放心?”
“侧福晋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儿,婢妾就是心中挂念的很。”说罢,李氏抬起手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清漪发现,这李格格颇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