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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二阿哥的身子可还好?”听李全提起二阿哥,清漪不由得问了一句。
四爷刚走不久,二阿哥就回了后院李氏那边儿,只不过没等多久,就听说身子骨又不好了,当初栖夏院那边儿的动静,闹得可大了。
清漪当时也去看了,不过瞧着二阿哥的模样,她在心里就止不住的摇头。
今年已经八岁的二阿哥,个头居然还不如五岁的三阿哥,由此可见他的身子到底有多么的差。
要不是出身在富贵滔天的皇家,恐怕这身子骨都不能撑到现在。
据说这位二阿哥的身子,可比当年大阿哥的身子差多了,这话清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听说有些起色了。”李全身为四贝勒府的老人,自然也清楚二阿哥的身子。
每年季节交替的时候,二阿哥最是难熬。
“福晋那边儿可有送东西过去?”
“福晋那边儿照常送了药材过去。”李全回答道。
清漪听到这话,眼神微眯。
福晋敢送,就怕李氏不敢用呢。
“秋实。”
“奴婢在。”隐形人一般的秋实,听到主子的叫她的声音,立马从角落中走了出来。
“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盒阿胶,是不是?”
秋实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回答道:“是还有一盒。”
“去把它找出来,给李格格送去。”
“侧福晋,这会不会有些不妥?”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万一李格格拿这个做文章怎么办?
“那就将府医一起叫上,当着李格格的面儿检查后,再交到李格格手上。”清漪摆了摆手,并不觉得有多大的问题。
只要把所有的危害全部扼杀在摇篮中,就没人能陷害到她!
再说了,那位府医可是四爷的人。
要是这样了,李氏还能拿补品做文章,那她也无话可说。
“侧福晋这主意极好。”李全在一旁听着,也开口赞叹到。
“记得将张公公也一起带上。”秋实性子闷,一人过去可能会吃亏,叫上四爷身边儿的张起麟,就算有什么不满,李氏也会忍着。
“奴婢知道了。”
等到秋实出去后,清漪便安静的用起了晚膳。
距离四爷出京已经快半个月了,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
栖夏院内,李氏正在闭目休息。
最近因为弘昀的病,她已经许久未睡好觉了。
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了银柳呢声音。
“格格,流漪院来人了,还带着张公公和府医。”
“府医来了?!”
“是弘昀又不好了?!”李氏最近对府医二字敏感的很。
此时她慌手慌脚的下地,神色着急的就朝着儿子的房间跑去。
“格格,您慢些。”
“二阿哥没事,是侧福晋那边儿来人了。”银柳见主子如此,连忙追赶了上去,在后面解释到。
都快要跑出门的李氏听到银柳的话后,脚步一顿,脸色恐慌的神色才好了些。
“不是弘昀有事就好。”
李氏也不知怎么回事,弘昀的身子居然比上辈子还要差,每每看着儿子生病的模样,李氏心中都是后怕不已的。
她现在都有些不确定,这辈子的弘昀,就算没有福晋出手,他是否真的能平安长大?
李氏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儿。
“侧福晋那边儿来做什么?”她和侧福晋的关系可不怎么好,这个时候她派人来做什么?
“说是给二阿哥送些补身子的东西来。”
“补身子?”
“侧福晋的胆子可真大。”李氏笑了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嘲笑。
她是该说那位侧福晋天真呢,还是傻大胆?
“走吧。”
等李氏到了厅堂时,看到里面站的的三人,神色突然沉默了一瞬间。
想来想去,原来最蠢的居然是她。
她就说嘛,世家大族养出来的嫡女,怎么可能天真无邪,她们可是骨子里都透着算计的!
送个补品,把府医和张起麟都叫上了,真真儿的算无遗策。
“奴婢/才参见李格格。”
“都起来吧。”
“侧福晋听闻二阿哥身子有所好转,所以特意让奴婢送来了一些阿胶,给二阿哥补补气血。”秋实当着李格格的面儿,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桌子上,随后退后一步,将身侧府医给露了出来。
“侧福晋这是何意?”李氏掩下了眼中的暗光,挑眉问道。
“我们侧福晋说了,二阿哥身子骨虚弱,入口的东西更要谨慎万分,所以让奴婢请了府医过来,看看这东西适不适合给二阿哥使用。”秋实对着李格格不卑不亢的说道。
“真是难为侧福晋想的如此周到了。”捏着手帕的李氏,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事关二阿哥,怎么慎重都不为过。”秋实回答的一板一眼。
听着这奴婢的话,李氏心中的怒火腾飞。
她可是二阿哥的亲额娘,这些难道还需要旁人教吗?
府医是一点儿也不想待在这,但又没有其他办法。
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仔细的检查起了托盘中的阿胶来。
“李格格,这些阿胶都没问题,且都是极品。”
“不过二阿哥身子虚弱的厉害,这补气血的东西也不能多用。”检查完后,府医对上上首的李格格微微躬身。
“我知道了。”李氏朝着银叶使了使眼色。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告退了。”见东西没问题后,秋实也没有多待。
一旁的张起麟,除了行礼那会儿,一直都安静的站在秋实身侧,不曾开口一句,这让李氏心中对富察氏的忌惮越来越深。
张起麟那人,可是四爷的心腹,除了四爷以外,连福晋都使唤不动他,现在富察氏居然能做到这般,看来在四爷心中,富察氏可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这怎么行!
前有富察氏,后有年氏,那还有她什么事?
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反正在四爷登基之前,她是一定要占据一席之地的!
这辈子,她才不要至死都是齐妃!
送走三人后,李氏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出神。
她记得年氏那人,好似是四十八年的秀女?
明后两年是多事之秋,她有没有可能将年氏给划掉?
想了想,李氏丧气的摇了摇头。
她这辈子重生的时间太晚了,根本没工夫也没能耐在宫中布置什么。
想要出手在选秀上挤掉年氏,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这个办法,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富察氏来的容易。
她现如今只是个格格,哪有资格谈论这些。
她现在防备福晋,都是用了全部的注意力了,哪儿还有功夫再想其他的。
银柳瞧着本来还凝重的格格,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格格别不是因为二阿哥的身子,郁结在心了吧?
“格格,您身子可有不适?”
“嗯?”李氏被银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
“奴婢瞧着格格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问问。”
“我无事。”
“眼下二阿哥才稍稍有些起色,格格这段日子可没怎么休息好,要不要奴婢去请府医来给格格您瞧瞧?”
“不用了。”四爷又不在府中,何必做这些功夫呢。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富察氏真的如此做的?”正准备休息的乌喇那拉氏听见田文的禀报,脸上露出了一点兴味的笑容来。
真不愧是富察一族的嫡女,这心思可真是玲珑透顶。
“是真的,福晋。”
“我知道了,多注意点儿流漪院那边儿,但也不能让张起麟发现了。”乌喇那拉氏沉声嘱咐道。
张起麟知道了,就意味也四爷也知道了。
她可不能冒这个险。
“奴才知道了。”
“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等田文走后,喜鹊起身去吹灭了屋内大半的烛光,只余下靠近福晋床边儿的两盏。
过了许久之后,就在喜鹊以为福晋都睡着了后,床帏后面传来了福晋幽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