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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道了。”听见主子的催促,秋叶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梳妆打扮好后,清漪连早膳都还顾得上吃,直接起身去了正院。
好在她来的时间不早不晚,除了还在禁足的李氏,钮钴禄氏和耿氏也还未到。
“婢妾参见侧福晋。”宋氏和武氏在看到侧福晋进门后,捏着手帕蹲身福礼。
“都起来吧。”
“福晋如何了?”清漪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了一脸蜡黄躺在床上的福晋。
才一日不见,福晋仿佛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一般。
“妾身参见福晋。”
乌喇那拉氏头上包着一条抹额,神色恹恹的看了富察氏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起来吧。”
“福晋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淑妹妹关心,我的身子无甚大碍,不过是夜里没盖好被子,所以着凉了。”
对于福晋说的话,清漪是一个字也不信,世家大族的睡姿,那可是从小就有规矩的,福晋会因为没盖好被子而着凉?那还不如说下面的人没关窗户来的可信一些,但她也只能跟着福晋的话接下去:“马上要过年了,福晋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承淑妹妹吉言。”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钮钴禄氏和耿氏才姗姗来迟。
“婢妾参见福晋/侧福晋。”两人的脸颊都有些微红。
“婢妾来的路上不小心湿了衣服,所以来的晚些,还望福晋恕罪。”钮钴禄氏久听不见福晋让起身的声音,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钮钴禄妹妹可还是通过大选进府的,这规矩学的可不怎么样。”乌喇那拉氏现在心里不痛快,她自然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左右四爷如今都对她这般了,她何必还死守着嫡福晋的规矩。
“福晋恕罪。”钮钴禄蹲的腿都麻了,索性就直接跪到了地上。
“钮钴禄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钮钴禄氏跪下身,乌喇那拉氏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还略带讥笑的挑了挑眉。
面对福晋的责问,钮钴禄氏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行了,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回去吧。”问了两句后,乌喇那拉氏也觉得无趣起来,之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她现在只想好好静静,不想再看见后院的人。
“这个月的请安也暂时停了,等我什么时候好了再过来。”身子不舒服,乌喇那拉氏也不想费心思去应付她们。
“是。”
等到其他人都走后,清漪才带着人出了正院,临走之际,清漪还回头看了看福晋,在看到她现在疲惫又憔悴的面孔后,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了些许的唏嘘。
她还记得当初她进府时,福晋红润的脸庞,对比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秋月,拿一份血燕窝给福晋送去。”一路不紧不慢的回了流漪院,清漪在看到我院子里的红木秋千后,目光微闪。
“可要奴婢带上府医去?”秋月还记得上回主子送李格格东西时的场景。
“不用了。”
“我想福晋还不至于这般愚蠢。”清漪摇了摇头,并未答应。
今日和那日的场景不同,福晋可不是小孩子,这般劳师动众的,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奴婢这就去。”
“等等,嬷嬷你去送。”秋月正要转身,清漪却将她叫住了。
福晋身边的人都老辣,秋月性子太过活泼,还是让银杏嬷嬷去送比较妥当。
“是,侧福晋。”银杏嬷嬷并未多话,而是直接跟在秋实的身后去了库房。
“侧福晋,您说福晋病了,四爷会不会将暂时让您接手管家之权?”等到人都出去后,秋月才小声的问道。
“不管四爷怎么想的,这个管家之权我都不能接。”且不管四爷如何想,就以她对福晋的了解来看,福晋对管家之权看的极为重要,这回福晋不好,看着也不是很严重,远不到需要别人管家的地步。
退一步说,就算四爷有这个想法,她也得行想办法圆过去才是。
这个管家之权对于她来说,那完全是弊大于利的。
“等着瞧吧,福晋这病,反正是好不了也没什么大碍。”依她看,福晋那完全就是心思重。
如今不用看见她们,说不定她的病还要好的快一些呢。
“就是不知道福晋这一病,三阿哥会不会被移出去了。”要知道,三阿哥现在可是四贝勒府唯一的阿哥,半点儿也马虎不得。
“三阿哥能被移去哪里?”
“前院还是李格格的院子?”
“这就看四爷怎么想得了。”清漪撑着头说道。
反正不管如何,李氏也快出来了,三阿哥也还没有到去前院的年龄,最大的可能四爷还是会让三阿哥回栖夏院去。
其实昨晚清漪都想跟四爷说说大格格的事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能开口。
她觉得,大格格不一定不知道身边人的心思,但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四爷说,问题多半还是出在李氏身上。
大格格没两年都快及笄,这些事情她都懂的。
至于福晋,那就更不会管这些事情了。
“秋月,你去让人做几件大格格穿的衣服出来。”思来想去,清漪觉得什么也不做,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给大格格添置几件衣服,就当是安安自己的心。
“是,侧福晋。”秋月虽心中有疑惑,但她却没有多问。
很多事情,主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就是了没必要刨根问底的。
“另外再做一件厚实一些的披风。”
“是。”
“多拿些银子,叫她们动作快些。”
“奴婢知道了。”
主子吩咐完后,秋月就去库房拿布料,准备直接送到针线房去。
秋月领着人抱着布料来了针线房,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针线房都没什么活儿,这会儿大家都空闲着。
针线房的乌嬷嬷,在看到秋月后,一脸高兴的迎了上来。
“秋月姑娘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侧福晋直接吩咐就是,哪儿用得着你跑一趟。”
“乌嬷嬷好。”
“侧福晋想给大格格做几身衣服,所以让我拿了布料过来。”秋月示意身后的人将布料放到了针线房的桌子上。
“大格格?”听见侧福晋不是给自己做衣服。乌嬷嬷神色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正好针线房最近没什么活儿,这衣服三天就可以做好。”虽说不知道侧福晋为什么会给大格格做衣服,但乌嬷嬷识趣儿的没有多问。
要她说,也就是最近李格格被禁足了,不然下面的那些个奴才,一个个的到医院的不至于这么大。
“辛苦乌嬷嬷了。”秋月听后,将放在衣袖中的荷包拿了出来,递到了乌嬷嬷手上。
“秋月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乌嬷嬷动作迅速的将荷包给揣到了自己袖子中,也没有看。
府中谁人不知侧福晋身价丰厚,出手又大方,她都不用看,那银子绝对是给的足足的。
“侧福晋说了,还要多做一件披风。”
“我记下了。”乌嬷嬷一脸笑意的将秋月姑娘给送出了门,随后才兴高采烈的回了针线房。
“奴婢参见侧福晋。”
“这是您做的衣裳,奴婢给您送来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婢女将衣服恭敬的放到了桌子上。
“秋月,赏。”清漪看着桌子上的衣服,针脚密实,上面的刺绣也是紧致无比,可见针线房是用了心的。
那婢女在接过赏赐后,连忙福身行礼到:“多谢侧福晋赏赐。”
等到人都走后,清漪才拿起了放在托盘里的衣服,针线房这次一共送了四套衣服并一件披风过来。
“秋月,给大格格送去。”
“是,侧福晋。”说罢,秋月就端着托盘转身出去了。
“格格,奴婢好似瞧着侧福晋身边儿的秋月来了咱们的院子。”银柳从窗户那边儿望去,刚好看到了秋月进门的身影。
“什么?”
“她的人来我的院子做什么?”
“可是四爷要放我出去了?”被关了快两月的李氏,一点儿风吹草动都紧张的很。
“她去了大格格的房间?!”银柳看着秋月进了大格格的房间,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
侧福晋的人去大格格的房间做什么?
“格格,可要奴婢过去瞧瞧?”
“快去。”李氏这段日子不能出房门,所以很多事情她并不怎么清楚。
这会儿见富察氏的人跟怀恪接触,她的心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怀恪可是他在养在身边儿最后的孩子了,富察氏为什么会跟怀恪有接触?
银柳出了房门直奔大格格的房间走去,刚进门就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大格格,这不由得让她有些许的怔愣。
大格格这人虽说是腼腼腆腆,但这般开怀的笑意,除了格格和主子爷面前,她从未看到大格格在其他人面前这般笑过。
秋月看着跑进来的银柳,朝着她点头示意,随后朝着大格格说道:“东西送到了,奴婢就先回去了。”
“回去告诉淑额娘,就说我很喜欢,谢谢她的好意,我改日再上门亲自道谢。”
“奴婢记下了。”对着大格格行礼后,秋月就转身走了,徒留银柳和大格格两两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