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十五章(2 / 2)
“小满,我们是家人,家人是一起解决问题的。”
司辰心低头搓着衣角。
“大哥...”半晌低着头的她轻轻叫了一句,她说:“今天见到付念之后,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可能不是你的妹妹吗?”
司月白几乎是立刻毫不迟疑回答:“没有,从来没有。”
“可我有,我想起母亲跳楼那一晚,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跳下去,她明明...明明前一秒还抱着我说爱我,哪怕再绝望的母亲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自杀。”一滴滚烫的眼泪无声坠下。
司月白硬邦邦说道:“你下午也否认了那个女人是母亲。”
“她本来就不是,这些想法是刚开始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如果我不这样设想,我就理解不了母亲跳楼的行为。直到见到付念我才敢确定她不是我的母亲。”司辰心抹了一把眼泪,无比委屈带着哭腔,“我可以一个人,可我更怕只剩我一个人。”
说完跑回房间。
确实很难人令人接受,活了二十几年突然有一天怀疑不是一个爸妈生的,自己的哥哥也不是亲哥,对于相依为命的兄妹三人而言,比起年深日久被兄妹默契的不再提起的痛苦往事,这种怀疑要更令人痛苦。因为是亲密无间的家人,喜悦与美好可以同享,痛苦和怀疑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适才还假装跨服听不懂的丘山,看着一桌子绿油油的菜,长叹一口气,说:“批评就批评至于把孩子给整哭么,说好你唱红脸我唱白脸,结果闹成这样,这次你哄我是哄不了。”
司月白没说话,默默起身把桌上的香菜倒进厨余机,许久才听见他对丘山说:“可以让厨房把晚餐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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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十五章
不知道在洗手间过去了多久,一些成长中的小习惯并不会随着年岁增长而隐没,司辰心小时候一有不开心就把自己锁洗手间里,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司月白怕她想不开,连洗手间的窗户都用铁栏焊死的,虽然是病人,情况并没有比监狱的囚犯好太多,至少监狱的囚犯还会向往阳光,她连窗帘都不敢拉开。
司辰心坐在冰凉的瓷砖上,看着那扇在夜色下晦暗不明的玻璃窗,外面没有铁栏焊死,能听见席卷在窗外的风声,她在自责中深埋了太久,愧疚使她害怕,所以她选择独自确认真相,独自饮下这份痛苦。周遭静悄悄,偶有车辆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她的思绪慢慢放缓,试着换个角度思量发生的一切。
晚风呼呼她好像突然间想通,窗外的铁栅栏不仅仅是出于安全考虑,也是因为惶恐,对于已经失去一个妹妹的哥哥们来说,当时自己的心理状况又不稳定,毕竟自己曾目睹母亲的纵身一跃,他们担心悲剧再度上扬。他们同样害怕再度失去。
卫生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暖黄色灯光洒满整个房间,司月白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想通了?”
司辰心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