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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后,微微皱眉:“福晋要多用些饭食才是正理。”
“臣妾多谢四爷关心。”尽管四爷说这话时,语气并未有丝毫起伏,但乌喇那拉氏听后。心里还是觉得微微发甜。
已经热过第二次的饭食,味道终究有了那么些许差异,所以胤禛只用了五分饱后,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乌喇那拉氏见四爷放下筷子,又看了眼桌子上剩下的饭菜,眉心微微起皱:“四爷,可是晚膳不合胃口,臣妾瞧着您没吃多少啊。”
“没有。”
“撤下去吧。”漱过口后,胤禛起身到了书房那里,准备再看看书。
而乌喇那拉氏则是跟着走了过来:“四爷,天色已晚,晚上看书费眼睛,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福晋先去睡吧。”胤禛的身子丝毫未动,这让乌喇那拉氏的心中越发苦涩起来。
果然还是这般,四爷来她的院子,只是单纯的重规矩罢了,她是不是还得感谢四爷,给她留了最后一丝脸面在?
没让她在后院众人面前丢脸和彻底?
真不知道她该说四爷是有情还是无情。
“那四爷记得早些休息。”忍了忍,乌喇那拉氏才没有再问下去,不管怎样,她要守住她最后的骄傲。
“嗯。”胤禛头也不抬的应到。
在听到四爷的回答后,乌喇那拉氏施施然的回了内室,只不过背影看着有些许落寞。
而胤禛看着手中的书,也久久没有翻篇。
嫡子的夭折,是他心里永远的痛,虽说这事不能全怪福晋,但福晋和他两人,至少都有一半的责任。
如果他能早些发现福晋对弘晖的严苛,或许弘晖也不会过早的夭折。
以至于现在,他对福晋,心中总有那么一点儿刺在。
耿的他不上不下的,颇为难受。
就这样吧。
等过了半个时辰后,胤禛才进了内室,床上的福晋已经闭上了眼睛,好似熟睡了过去。
等到胤禛上床后躺下,呼吸都平稳后,身旁的乌喇那拉氏才睁开了眼睛,侧头看着四爷的睡颜,刚想抬手,却又悻悻然的收了回来,随后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但眼角却有一滴泪水滑落。
第二日四爷起床时,乌喇那拉氏也跟着醒了过来,但她躺在床上并未睁开眼睛。
今日她想放松一回。
而胤禛走前,看着躺在床上的福晋,心里知道她醒着,但什么也没说,直接带着苏培盛走了。
守在床前的喜鹊,今日颇有些纳闷儿,今个福晋怎么没起床伺候主子爷?
往日里,只要主子爷在正院留宿,第二日福晋都会跟着主子爷一起起身的,怎么今日没起来?
越想越不对的喜鹊,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福晋的额头,在发现并未发热后,心中的担忧才放了下来。
既然没生病,那肯定是福晋最近累着了。
流漪院中
苏培盛今日找的太监,都是等到侧福晋这边儿开门提早膳后,才进了门。
因为是苏公公亲自吩咐的,所以来做工两位太监,都无比的认真仔细。
府中谁人不知,苏公公吩咐的事,那就是主子爷吩咐的事,谁敢偷奸耍滑?
那就是嫌命太长了。
“两位公公可用过早膳了?”
“当不得侧福晋的一句公公,侧福晋您叫我小春子就好了。”率先开口的是一个圆脸白净的中年太监。
跟在他身边儿的是一个年龄跟他相仿的容貌严肃的太监。
“奴才小路子。”
“院子就麻烦两位公公了。”虽说两位太监都态度谦卑,但清漪依旧客气。
“侧福晋严重了。”两人连连摆手。
“奴才们来之前,已经都用过早膳了,多谢侧福晋关心。”
“那两位公公随意,有什么需要的东西,直接找李全就可以了。”
“是。”
等用过早膳后,秋月抱进来了一摞账本。
“侧福晋,您可要看看账本?”主子这出嫁,夫人陪嫁了几间铺子,如今快到年关了,差不多是该查账的时候了。
“拿来我瞧瞧吧。”清漪让秋月将账本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她随手拿起了一本账本,慢慢的看了起来。
额娘给她陪嫁的铺子,位置都是在热闹的街道上,因此生意也好的很。
“快过年了,今年的月钱都多发两个月的。”
“奴婢知道了。”秋月应答到。
说话的功夫,外面的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声音。
秋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那两位太监在搭架子。
“侧福晋,这会儿外面吵得很,可要出去走走?”
虽说清漪看的出来那两人已经尽量在放轻动作了,但声音还是避免不了,这让她一时也看不进去书。
但出门就意味着会碰到别的人,清漪实在是不想同别人打交道。
“咱们不去花园那边儿,去桃花林。”现在正值冬季,桃花林里面光秃秃的,肯定不会有人去的。
“侧福晋,桃花林离咱们的院子有些远了。”秋月劝了一句。
桃花林在花园的东侧,是离花园不近,但离她们这儿也远啊。
“左右时辰还早,多走走也无妨。”自从出嫁后,没了额娘在身边儿念叨,清漪除了必要的请安,平日里能坐着就不站着,不过半年时间,她就觉得她身子骨都懒散了。
穿好披风后,清漪就带着人出门了。
因为冬季路滑,清漪带的人多了一个秋玉。
银杏嬷嬷和秋月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主子,秋玉走在了身后,观察者周围的情况。
一路走走停停,几人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到了桃花林这处。
刚走了一大段路的清漪,这会儿都有些微喘。
银杏嬷嬷抬头望了望,在看到不远处的华亭后,便扶着主子走了过去。
将随身带着的软垫铺到了石凳上,秋玉才让主子坐了下去。
虽说风景不怎么样,但清漪心中还是看的挺开心的。
只要没人打扰,便是风景差些也无妨。
但清漪的这愿望,显然并未实现。
没过一会儿功夫,她就看到了一行人走了过来。
这让清漪心里颇有些无奈。
等到那一行人走近后,清漪的无奈中又夹杂着几分警惕。
“大格格怎么跑这边儿来了?”
“淑额娘安。”来人是大格格怀恪,她在看到华亭中的人后,便带着下人走了过来。
“大格格不必多礼。”到底是四爷的长女,清漪也没真让她行完礼。
“在屋子里面待久了,所以出来走走。”起身后的怀恪,朝着淑额娘腼腆一笑,脸颊两边儿的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
“这里离栖夏院这么远,怎么跑这边来了?”清漪关切的问了句。
除开李氏不谈,清漪倒是挺喜欢大格格的。
性子恬静,跟她额娘完全不同。
“就随意走走。”说着说着,怀恪脸上都泛起了红晕。
清漪见大格格实在害羞,便没有再多问。
等大格格坐下后,清漪才看到大格格手上并未抱着暖炉,她不由得眉心微皱。
且她见大格格的披风也有些单薄。
这会儿再看大格格的脸色,果然是有些白过头了。
“出门怎么也不带个手炉?”清漪连忙将自己的手炉递到了大格格手上。
在她的手碰到大格格的一瞬间,就被她的手冰的一跳。
“谢谢淑额娘。”感受着手中暖烘烘的手炉,怀恪被冻得僵硬的手才有了丝丝感觉。
自从额娘被关禁闭后,她的日子难过了不少,虽说阿玛也有过来看她,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至于下面的奴才些都越发的懒惰起来。
“大格格,有什么你可以去跟你阿玛说。”说完这句话后,清漪眼尖的看到了大格格身后有个婢女变了脸色。
大格格抬头看了淑额娘一眼,小声的应了句:“知道了。”
清漪见大格格的模样,便知道她没打算去跟四爷说,但她提醒两句后,也没有再多话。
非亲非故,能看在大格格的性子上提点两句,已经算的上是多管闲事了。
毕竟李氏和她的关系,可不怎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