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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夫人说与我一见如故,哪怕只有一面,也是可以关心的呀!”

鹿临溪:“所以呢?”

浮云:“她好像很孤独的样子,我是不是该多陪陪她?”

鹿临溪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想要说点什么,让浮云日后少去见那蝶妖。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原文之中,浮云与那蝶妖几乎没有交集,沈遗墨也与这位师娘相见甚少。

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一直无人发现蝶妖与反派之间的交易。

要是白日里,浮云一直陪着那蝶妖,等到了晚上,她又负责把谢无舟给盯牢。

这俩人不就没啥共谋大计的机会了吗?

“你说得对啊,掌门夫人好可怜啊,因为身份特殊,她都找不到一个能陪她聊天解闷的人!”鹿临溪上前两步,认真道,“既然你们一见如故,那你白天多去陪陪她吧!”

“嗯!”浮云点了点头,“小溪你也要一起吗?”

“我,我就算了吧,她听不懂我说话,你们聊天我也不好打岔……”鹿临溪摇了摇头,道,“我还是留在竹舍里吧……”

浮云:“我明白了!”

鹿临溪:“嗯?”

浮云:“你是不忍心每天都把谢无舟一个人留在那里,对不对?”

鹿临溪:“……”

别胡乱“明白”这种事情啊喂!

大鹅原地跺了跺脚,一脸认真地纠正道:“我这不叫不忍心,我这叫做不放心,明白吗?”

浮云眨巴了一下无辜的眼睛,耸肩笑道:“差不多嘛!”

大鹅叹了一声,不再解释什么。

浮云:“回去以后,你是不是要与他讲和啦?”

鹿临溪:“……”

浮云:“谢无舟脾气是有点古怪,但人还是挺好的,小溪你性子比他好,以后多让着他一点嘛。”

鹿临溪:“凭什么啊!”

浮云:“也对哦,凭什么是你让他呢?性子好,不代表要承受委屈啊!”

鹿临溪:“对嘛!”

浮云:“没事的小溪,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咱们慢慢来,说不让就不让,一定教他慢慢学会怎么让着你!”

鹿临溪:“嗯!”

浮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我们回去!”

她说着,走在了前方。

鹿临溪拍拍翅膀跟了上去。

一人一鹅回到竹舍之时,太阳还未下山。

为了阻止谢无舟与虞梦枝接头,鹿临溪决定先一步放下昨日那份小小的仇怨。

走进院门的那一刻,她扑扇着翅膀飞向了谢无舟那间客房。

为了节省时间,她甚至没有走门,而是走得窗户。

只是当她飞进屋时,屋内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谢无舟!人呢?”

大鹅喊魂似的跑遍了竹舍内外,没得到半点回应,一时有些气馁地坐在了地上。

“我俩出去了,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是会闷的嘛。”浮云说着,走至鹿临溪的身旁,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急不急,他就是出去透透气,晚点儿也就回来了!”

谢无舟出去透气?

就他这种随便找个地方都能闲坐一整天的家伙,还需要去外头透气?

得了吧,他肯定是去找那蝶妖了!

那些用以掩盖妖气的符咒和术法能骗得了别人,却是无论如何都骗不过他的。

他肯定昨儿就察觉到玉山有妖了,就等没人盯着他的时候跑去一探究竟呢!

可恶啊,疏忽了,就该一直盯着他的!

大鹅这般想着,气呼呼地坐在院门口守了许久。

她是如何都没想到啊,这谢无舟回来的时间竟比那太阳落山才“下班”的沈遗墨还要晚上足足两个时辰!

这天都黑透了,他是干啥去了?

总不能已经把虞梦枝的阵法给研究透了吧?

大鹅带着一脸质疑,仰着脖子望着他,从院门口一路跟进了客房。

她很确定,谢无舟看到她了。

不止看到了,在她跟着他走进这间屋子时,他的嘴角还明显上扬了些许!

他在得意,他在以这种无视的姿态,宣布此次冷战的胜利者是他!

鹿临溪多想转身跑去浮云的屋里,但她今晚有事要盘问这个家伙,所以她必须留在这间屋子里。

屋内的烛台是在谢无舟进屋的瞬间一同亮起的。

他在大鹅质疑的目光中走至桌边坐下,慢悠悠地为自己倒了杯水,端至嘴边喝了一口,这才回头朝大鹅看了一眼。

“不生气了?”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鹿临溪冷笑一声,两步蹦上凳子,又拍着翅膀跳上了桌。

她平视着他的双眼,反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生气了?”

谢无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淡笑着说道:“原来还气着啊?那怎么进我屋里了?”

真是令人恼怒又无比熟悉的欠抽语气啊。

哪有人天天这么说话的?

也就是这家伙修为高,不然早该被人揍成猪头了。

鹿临溪:“我有话要问你!”

谢无舟:“说吧。”

鹿临溪:“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谢无舟:“与你何干?”

鹿临溪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确实,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谢无舟都是不必向她汇报行踪的。

但有那么一刻,她就是很想看看,那快九百的好感到底值得上几毛钱。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长气,昂首挺胸地说了一句:“你说得对,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就是想知道,不可以吗?”

“可以。”谢无舟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能说说,你今天都去哪里了吗?”大鹅继续问道。

“见了个人。”谢无舟淡淡说道。

“虞梦枝?”鹿临溪追问。

谢无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不多不多,就是上午刚好见过。”鹿临溪说着,向前伸了伸脖子,“没猜错的话,你一直都在暗处,直到我们走了,才去见了她?”

谢无舟笑了笑,没有回答。

“谢无舟,我知道你没安好心,可她就是一个藏匿在仙门里的妖族,一心想和爱人相守,你见她做什么?”鹿临溪信念感爆棚地胡扯着,目光严肃得像真的一样,“你要一颗催生怨气的种子,非得从这样一个无辜的妖族女子身上下手吗?”

此话说完,她都觉得自己演技进步了许多。

这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谢无舟者终成演员啊!

“鹿临溪,你总觉得我是灭世的魔头,可你所坚信的东西,又能有几分良善?”谢无舟淡淡说着,语气之中多了些许不屑,“一心想和爱人相守?你不会真信了吧?”

果不其然,他已经知道蝶妖的真正目的了。

看来这阵法应该也已“参观”过了吧。

接下来要怎么说,才能套出更多的信息呢?

谢无舟:“省省力气吧,别思考了。”

鹿临溪:“……”

谢无舟:“你还没有聪明到,能从我嘴里套出我不想说的话。”

鹿临溪:“……”

谢无舟:“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怕告诉你,因为你阻止不了我。”

鹿临溪:“……”

这话说的,又难听,又真实。

鹿临溪一下泄了气,一屁股坐于桌上,重重叹了一声。

她想了想,抬眼问道:“行,那你告诉我,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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