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青年不知他什么意思,在他目光逼迫之下,依言伸出右手,重重一掌击向那树。那树纹丝不动,倒是他痛呼一声,手也肿了起来。

“接下来你气沉丹田。”程逸岸将行气的路线向他说了一遍。

那青年听了,茫然站在原地。

程逸岸心想他听一遍必记不住,难得有耐心地又从头说起:“气沉丹田,然后依次行至膻中、紫宫、璇玑……”

他还未念完,青年便接了下去:“俞府、气户、云门、极泉、青灵、曲泽、内关、劳宫。”

程逸岸皱起眉。这小子耍他?

谁知青年一念完,却又挠头道:“这些是什么?”

程逸岸这才信了青年确实未曾如一般人那样习过内力,走上前去,要将那些穴道的位置一个个指给他看,青年似乎甚是怕痒,被他碰到身体,便不自觉左右扭动起来,口里边笑边叫着“不要”。旁人若是听到,还不知会以为二人在干什么。

程逸岸想想不爽,伸指一戳,青年便动弹不得,任由他摆布。

待得指点完毕,程逸岸解开穴道,叫他再试一遍。青年似懂非懂地照做,一掌拍下去,那树仍是毫无反应。

程逸岸正觉得奇怪间,只听喀喇声响,厚厚的树皮一块块掉下来,再接着轰然一声,大树从被青年击打的地方,拦腰折为两段。断口处像是被蚂蚁蛀蚀般,细细碎碎留下许多粉尘,那一圈圈的年轮,竟也成了模糊一片。

青年瞪着自己的手掌,骇然。

程逸岸比他更骇然。

如此特殊的内力,并非误食奇珍异果即可得到,而他自己分明也不知道,身上蕴蓄着何等神功。

“你说你跟母亲偷学拳脚功夫?”

青年回过神来答道:“嗯,她常常趁我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比划。”说罢颇为愤愤,“我稍微偷看一下,她就生气,后来索性她也不练了。”

二人边走边说着话,达到目的地之时,青年身家已被摸个清清楚楚。

他父亲早逝,母亲带着儿子在乡下务农为生,母亲似乎经常偷懒,田里的活很早都交给儿子做。有一日回家时母亲已经不在,留了封语焉不详的书信,说三个月不回,就叫儿子去找她,却没说到哪里去找。青年因此便从家里出来,四处乱走。青年初涉尘世,除了年轻力壮之外身无长物,因此这几个月来一直风餐露宿,还常受人欺负。

“如果半年还是找不到,我便回家去。在外头吃不饱,家里田都荒了……咦?这是什么地方?” 青年只顾着说话,看程逸岸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却见二人站在一片老大的旷野之上,四下无人,旷野中心却搭了一座外形像个横放大酒桶的木屋,甚是精巧,却也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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