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1 / 2)
玖兰枢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愿意让那针镇定剂注射入身体内,所以只能保持医生眼中的正常。
可手腕处并没有感受到疼痛和注射的感觉,有人猛然冲上来挥手打掉护士手中的针筒,手心被尖锐的针尖划出长长一道血痕也不觉得痛。愤怒的语声响起来,急促而尖锐的,带着满满的心疼:“你们弄痛他了知不知道!难道不可以轻一点吗?”
一时间,病房中只剩下少女急促的喘息。玖兰枢睁开眼睛,就看到黑发少女正挡在他身前同医生对视。她身躯单薄,可却透着意外的坚定:“把镇定剂收回去,他不需要。”
“不需要?”显然是没有把少女的话语听进去,主治医生从上衣兜中抬起手扶了扶眼镜,略有不耐:“舒宴小|姐,在这里我是医生,我有权利根据病人的身体或精神状况作出合理判断,并且采取恰当的方式治疗。你哥哥的情况不需要我过多重复,身为家属你应该更为了解,你哥哥的那些与众不同之处。”
他在与众不同上加了重音,看着舒宴的脸渐渐涨红,恶意的补充道:“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发病时带着强烈的攻击倾向。如果不注射镇定剂,那么再发生一次袭击护士医生的事件,谁能够负责呢?”
主治医生抬眼看向舒宴,那种对待小孩子的敷衍语气让舒宴猛地皱起眉头,可出乎主治医生的意料,舒宴并没有生气。
她仍旧挡在身后少年的病床前,语气柔缓下来:“既然主治医生也说过,身为家属的我更为了解我哥哥。那么根据我的了解,我哥哥不需要镇定剂这种东西,请拿开。”
她不容置疑的说完,针锋相对不肯退让。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挡在玖兰枢的身前了,玖兰枢看着少女单薄却固执的背影,缓缓动了动手指,他的手腕被束缚带死死绑在特制的病床上无法动弹,可玖兰枢努力活动着冰冷的手指,轻轻触碰少女垂在身侧的手。
出乎意料的,舒宴的手同样很凉,显然是很少与人这样对峙,舒宴的手微微颤抖,带着和表情语气截然想法的害怕情绪。
感受到玖兰枢的碰触,舒宴惊讶的回过头来。玖兰枢对着她轻轻微笑,他没有办法说话,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所以只好轻轻抬了几下胳膊,让舒宴能够看到他手腕上被束缚带摩擦出的红肿。
玖兰枢不确定这个少女能为自己这具躯体做到什么地步,玖兰枢也不习惯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可现在他穿着束缚衣,左腿骨折,口不能言还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所能依靠的也只有眼前的少女。
这个认知让玖兰枢蹙起眉,难得的,一向运筹帷幄的纯血之君也会觉得挫败。舒宴看着床上的少年低垂着眼帘,忽然觉得心脏骤疼,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抚平少年皱起来的眉,回过头来询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开我哥哥的束缚衣?”
主治医生站在门边,显然是对玖兰枢这具身体伤人事件记忆犹新,双手插在衣兜中,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明显的鄙夷:“打完镇定剂就可以,既然舒宴小姐不同意,那么我有必要考虑到患者的精神情况再进行考虑。”
舒宴的手猛然攥紧,她咬住下唇,语气激动起来:“可是,我的哥哥现在精神状况很正常。” 主治医生笑起来,他摊了摊手:“我能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罔顾医生的职责。”他饶有兴趣的抬起头,目光绕过舒宴,肆意打量着玖兰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