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1 / 2)
见他走近,对方缓缓直起身,左手从桌子上起来支着下巴,冲着他弯了弯眼:“嗨,我是秦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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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记忆太过遥远,再回想起来只觉得酸痛地刺眼,秦聿七年变化来地覆天覆,如今冷硬强势的形象深刻到他几乎再难将眼前人与当时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合。
时今躺在卧室的床上,微微呼了口气,回想起白天的场景。
当时陈叔说完那句话后,出乎意料的,秦聿并未做什么反驳,反而以一种近乎默许的姿态让他继续说下去,最后还是陈叔先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敏锐地退了下去。
秦聿转过身,面容沉静无丝毫破绽,语气客观到仿佛只是在谈一桩生意,,丝毫不掺杂个人感情。
“我们协议结婚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陈叔以为我们是真的新婚夫妻,所以就安排在了一间房。”
“人多眼杂,如果传出一些莫虚有的风声,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他不清楚秦聿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也无从分辨这几句话里的真假,事实上自从上周末两人见了面,他就一直处于有些混乱的状态。
只是工作日里尚可借医院繁重工作来麻痹自己,而一旦像这样,时今睁着眼睛看向房顶,触目却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他有些徒劳的伸出手,抓住的是一片虚无。
一旦像这样深夜躺在床上,白日里纷繁事务远去,那些被刻意压抑压制的感情与回忆就像沙滩上的波浪,一波一波地,要将他淹没。
国外刚开始那段时间,除了真正累到虚脱后会直接昏睡在床上,他几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要在回忆里一遍一遍将自己凌迟。
可是日子总是要继续,直到时间越来越久,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过去而保护性地封锁起来。
时今在床上轻轻翻了下身,将自己蜷缩起来,秦聿白天是那么说,但他真正走进来时发现卧室的床很大,足够容纳三四个人的空间。
他微微松了口气,但仍谨慎地只占据了床边一角的空间,另外拿了一床被子,铺盖着暂时歇下来。
许是白日里精神过于紧绷的原因,又或许是周身浸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时今短暂地清醒了片刻,意识就开始模糊,最后彻底睡了过去。
凌晨一点。
秦聿站在卧室门前,久久没有推门。
夜已经很深了,未褪下的黑色呢子大衣沾染着外界的寒气,衬得人眉眼愈发霜冷寒肃。
门把轻微转动,发出了极为隐秘轻微的声响,却又因为黑夜静谧,这点声响被无限放大。
秦聿推开门,凭借良好的夜视能力走到了床边。
与以往空冷平整一片的床铺不同,床的一角鼓起了一个令人心里无限酸软的小包,空间再一次被重新定义。
借着窗外透来的微弱月光,秦聿低头看着床上被勾勒出来的隐绰身影。
青年修长身体全然陷在巨大的、柔软的被子里,房间地暖开的很足,灰色绒被只搭到了肩膀处,因侧身而微微凸显的肩胛骨形状单薄姣好,黑色柔软发丝散在枕头上,昏白朦胧光线下,露出的小半边侧脸雪白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