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慈树王12（2 / 2）
而在这之后，既然大慈树王已经证实，在不久的将来，的确有魔物大举入侵的灾难降临。
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时间紧迫感的其他人，也不敢再无所事事地待下去。包括提罗摩在内，都三三两两结队，迅速离开了。
没过多久，先前还热热闹闹，围聚了不少人的智慧宫顶层，就只剩下了大慈树王一人。
“终于开始了啊……照这样算起来，天理的自我维护系统，马上就要濒临极限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本该空无一人的王座后方，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斗篷的高大身影。
自顾自走到大慈树王身边，左顾右盼张望间，若有所指地向大慈树王提醒着。
“你确定，要去趟这趟浑水吗？哪怕我已经将你的结局，提前告诉给你了？”
“当然，这可关系到整个提瓦特大陆的存亡，我又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呢？”
而大慈树王对于这藏头藏尾的家伙出现，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般，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意外。
反倒向前迈出几步，大大方方将人按在本该独属于自己的王座上，居高临下俯视之余，稍显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维系者正在死去，新神却仍未诞生……也许，同为降临者的你，可以尝试一下，提前坐上那个位置？”
言语间，作为从世界树本源诞生，与世界树意识紧密相连的特殊魔神。对于提瓦特大陆的种种秘密，以及正在发生的，甚至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大慈树王显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在这之中，自然也包括了，大慈树王自己的“死期”。
可即便如此，大慈树王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慌乱和不安。
从始至终，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仿佛即将被深渊的力量侵蚀，不得不将自己的存在，从提瓦特大陆彻底抹除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外人一样。
“啧，该说不愧是那个疯女人的闺蜜吗？都是一样的死脑筋……明明知道自己的命运，却选择坦然接受……得了吧，我才不像你这个老好人，喜欢跑前跑后地给人擦屁股。收拾烂摊子这种事，可一点都不适合我。”
絮絮叨叨抱怨吐槽间，看着大慈树王面色如常的笑颜，男子的语气，明显掺杂了几分无奈。
随后话语短暂停顿，看了一眼大贤者等人离开的方向，目光渐渐渲染上几分怒意和不爽的男子，这才重新开口，一字一顿询问着。
“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现在这个特殊时期，可不适合将权柄，完全交到人类自己手中。一旦失去了你的庇护，新生的纯净枝叶，只会像圈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沦为人类用于满足私欲的工具。”
“哈哈，好啦好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不是你说的吗？况且，如果有一天，人类真的强大到了，连神明都能利用，甚至亲手击败神明，岂不是更能说明，人类在自我进化的道路上，又成长了不少？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么？你一定会代替我，好好照顾那孩子的……就当是，我把‘图书馆’借给你的报酬？”
察觉到男子情绪上的变化，已经预知到纳西妲经历的大慈树王，当然明白对方的怒火从何而来。
可即便如此，大慈树王也没打算过多指责野心日渐膨胀的大贤者。
反倒为了防止眼前人一气之下，直接跑过去把大贤者给宰了，屈指伸手敲了敲对方的脑袋，将对方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并顺势转移起话题来。
“啊，对了，说起‘图书馆’……按照你给出的思路，虚空引擎已经大致完成了。只要将我的神之心装填进去，就能正式开始运转。到时候，即便没有我的帮助，人类也可以轻松地获取自己想要的知识。这样一来，就算我不在了，须弥也还是充满智慧的国度，不是吗？”
“智慧的国度吗……这个头衔，对比起某些人的恶心行为，还真是有够讽刺的。”
男子心中纵有百般不满，可对上眼前人柔情似水的双眸，终究还是偃旗息鼓。
撇撇嘴不爽抱怨间，四下无人的环境，加上即将与眼前人长久分离，让男子主动伸出手来，环腰托臀地将人揽入怀中。
而对于男子的“冒犯”，大慈树王没有半点抗拒不说，还顺势配合着，侧身坐在了男子的腿上。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平日里高高在上，圣洁不可侵犯的“大慈树王”暂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噙着一抹天真单纯的笑容，双手环腰地赖在男子怀中，将脸深埋进胸膛，不断轻蹭撒娇的普通小女孩儿。
“哼，撒娇也没用，别指望我能轻易消气……玛莉卡塔也好，芙卡洛斯也罢，现在连你也这样！一个两个的，都巴不得自己早点去死……啧，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神明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因为这就是命运，也是轮回的一部分啊……有些时候，我倒是挺羡慕那些普普通通的人类女孩。虽然寿命只有短短的百余载，但至少，在这短暂却精彩的人生里，她们可以尽情地欢笑与歌唱，而不用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
“……算了算了，我承认，我嘴笨说不过你……既然你已经决定好要去送人头了，那我就不拦着你了。”
简短交流间，望着大慈树王看似温柔乖巧，但始终不曾退让的坚定眼神。
喉结滚了又滚的男子，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语，重新吞入腹中。
随后腾出手来，一边轻刮了刮大慈树王小巧可爱的鼻尖，一边操持着无奈又宠溺的语调，没好气地继续说着。
“不过，就像我说服不了你一样，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就这么被世界遗忘。”
“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全都答应了……但，终有一日，我会亲自向你证明，就算是已成定数的命运，也绝非不可改变！”
“所以，就当是尽情大闹一场吧……你无需顾虑什么，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好哦，那我就等着你来救我咯，就像我们初次相遇时那样。”
男子话音落下，大慈树王便像是偷吃糖果成功的孩子般，露出了胜利的喜悦笑容。
不紧不慢软声回应间，大慈树王一边轻打响指，关闭了智慧宫顶层所有的照明设备。一边顺势伸出另一只手，摘下了男子遮挡容颜的兜帽。
最终，大慈树王噙着笑，迎着男子似乎预感到什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慌乱眼神，一点点抬头凑近着。
“这次也要麻烦你了……”
“我最初的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