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98(1 / 2)

  花满蹊净过手,正要动筷子。

  一道急促的身影带着风大跨步进来。

  花父还穿着朝服,面容整肃威严,胡须气得竖起,瞪着花满蹊,又抬手指指花母:“我不是说过不许这个孽女再踏进家门一步。”

  午间花父并不会回府,花家都是派下人送食盒过去,花母也没料到他这个时辰回来,必定是告了假赶回来的。

  花满蹊轻轻放下筷子,站起身望着花父,满眼濡慕,鼻子通红:“爹爹……女儿想你了。”

  他多久没听过女儿喊他爹爹了,更遑论说出想他这样……的话,一时愣在原地。

  女大避父。

  早不是小时候能被他抱在怀里哄的小娃娃,他就这么个女儿,当然是疼爱的。

  他记得女儿不过七岁,请了嬷嬷教养之后,就再没喊过爹爹,也没抓着他撒过娇,恭恭敬敬喊父亲,对他的礼节都没错过。

  花满蹊吸了吸鼻子:“说到底,我不也是为了我们花家的其他娘子好,你总说我害了其他娘子的婚事,可现在我已是烈士遗孀,从前再坏的名声也该抵掉,不会再影响其他娘子的婚事。”

  她继续装模作样:“再说了,也免得那些言官再弹劾你,说你教女无方,治家不严。”

  确是如此。

  她刚嫁进开国公府,翌日上朝,官家还褒奖了他教女有方,满朝文武也都敬他几分。

  花父没好气:“你爹我还用不着靠牺牲女儿下半辈子,来图权力富贵。”

  花满蹊默默垂泪。

  花父看着她。

  在某一刻,和当年那个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豆丁儿大小的奶娃娃重合。

  花父沉默片刻,冷冷地坐在席间:“吃饭。”

  饭毕。

  花满蹊拿出备好的礼物,给花父的是一方端砚,给花母的是一枚玉簪。

  都是名贵之物。

  花母欲言又止。

  花满蹊回闺房小憩,花父花母却心事重重。

  见女儿乖顺,花母心里熨帖,却也心疼:“她那臭脾气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跟石头似的又臭又硬,哪里这么乖顺过,肯定是在婆家受了委屈,都是你要和女儿断绝关系,还连嫁妆都不给,不然她们怎么敢这么欺负她。”人心都是偏的,尽管没有亲眼所见,花母也给旁人定了罪。

  花父被数落得说不出话。

  花母越想越不是滋味:“她浑身上下有几个子儿我不清楚啊,还都给我们买礼物了,你少骂女儿几句罢,除了女儿,谁还这么惦记着你。”

  花父说道:“和离再嫁也不是难事,你真忍心看女儿守着那个牌位过一辈子。”

  花母自然是为女儿打算好的:“嫁人了也未必就比现在自在,到时给女儿从白家旁支过继个小子,往后也有着落了。”

  花母和花父商量,把备好的那些嫁妆给女儿带走,那些嫁妆从女儿七岁请了教养嬷嬷开始,就开始准备了,清点起来要费点功夫,又安排了管事给她打理那嫁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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