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7(1 / 2)

  “阗将军明日下葬,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吧。”岫昭略去心底那一丝诧异,有些心疼起来,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将人的肩一揽,拉到怀里抱着,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阗悯手里的花瓣落到地上,就那么怔了许久,看向岫昭的眼终于变得清澈,他缓缓摇了摇头,皇帝已封了父亲建安侯,葬礼也由礼部一手操持,“义兄,其实不用一直跟着我。”

  说完又觉得有些欠妥,一双眼有些歉意地看着岫昭,改口道,“听闻义兄爱好广泛,这两日却陪着我这个……实在是过意不去。”

  岫昭一愣,左右琢磨着他这话的意思,外界传闻的不就是他乱搞关系,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么?还能有什么好的……皇兄能把阗悯给他照顾,除了削他的权,重掌军权外,也是想他磨一磨这少年。这些他都懂,只是他偏偏的就不想少年人误会他是个这样人,嘴上张了又合,不知从哪里解释起。

  晚膳的时候舒桐终于回了,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他在王府不识路,走得很是艰难。今日朝堂上太后除了认了阗悯义子,皇上也封了阗悯云邑郡王,实在是待阗家不薄的,只是阗悯这伤,也无法去封地罢了,即便是摆设也比没有的强,舒桐反而舒了口气。他自个儿的轶事已经传到王府,下人们都知道了他这个辞官为小王爷的将军。除了引得众人围观,并没有其他的作用。

  他脸上火辣辣地穿过回廊,昨日走过的路实在想不起来,觉着离阗悯的院子越来越远。

  将军府的阗家部将他都遣回镇北营了,即便说要辞官跟着阗悯的也一个不准,留一大帮老爷们儿在王府,别说阗悯不同意,岫昭也不会同意。

  将军府自从阗悯的娘去世,就没有了女眷,阗风常年在军营,也没空管宅子,上上下下总几个仆役,舒桐也遣着散了,留了位老管家,说死也要死在宅子里。忠仆难得,舒桐和老人交代阗悯在琰王府,将军府暂时是不回了。

  他惦记着阗悯的腿伤,完事儿就直往王府里找人,却绕到不知什么地方,下人们也知道他是王府新来的贵客,不敢轻易拦他。王爷对过继的小将军阗悯的上心程度,除了当年兰公子入府,还没有这么大阵仗过。

  舒桐无头苍蝇般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觉走不出这迷宫了,叹了口气,准备拉下脸皮问个路,此时却又不见其他人。眼前一处空旷地,圆形太极扣在地面,足足二十丈宽,上面还落有几滴新鲜血液。舒桐看的一愣,心里正琢磨着这么大的太极是做什么用,旁边一声喝道,“来者何人?不知王府禁地吗?”

  “我…舒桐…抱歉,走迷路了。”来人身高八尺,约莫三十来岁,青白脸,唇角下垂,一双狭长丹凤眼透着精光,他五指紧握,手中似乎有金丝线一般的武器,警惕地盯着舒桐。舒桐见他与一般的侍卫穿着不同,腰上挂了一枚翠玉牌子,想他在王府的身份颇为特殊。

  “原来是舒将军。将军要去落院吧,落院在东,将军可从左手边这条路去。”那青脸汉子抱拳一礼,给舒桐指了路,直挺挺地站在一旁,那双眼还是片刻不离地盯着舒桐,仿佛不离去就要剐了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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