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 / 2)
可真的只是那样?兰璟亭眼里飘过一丝霾,岫昭就没一点真心实意?这些年的相处,他变得越发敏感,他知道有些东西做不了主,可人心一旦贪婪起来,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文绚觉得,太医院的人可靠么?”岫昭此时握了阗悯的手,拉到眼前看了看,那只手上的白纱早已脏了,不知是在地上擦了多少次,岫昭解了纱布,用酒把阗悯磨损的指腹也清理了一遍。
“自然可靠,太医院的大夫都是祁国最顶尖的,王爷为何这么问?”兰璟亭的目光落到阗悯的那只手上,伤口没有愈合,依旧看得见外翻的血肉。
“可他的伤治不好。不光是手,还有双腿。”岫昭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他怕阗悯日后知道了接受不了,换做他也不行。秦恭走的时候与他说,阗悯的毒,在伤口周围深入浸蚀,腐蚀血肉,阻止愈合,若不拔除,恐怕终身难再站起来。
岫昭小心地将那只手重新裹上白纱,"秦恭与我说,祁境内无人能治,云滇有位高人可能有法子。"
第11章
"王爷可是想请那高人入祁?"兰璟亭也不惊讶,岫昭毕竟是王爷,为了阗悯多费些事,也是寻常的。
"既是高人,又怎是请的动的。本王准备亲自走一趟。"岫昭说得风轻云淡,兰璟亭却暗暗吃惊。他身份贵为亲王,也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为了这种事远涉,万一出了意外,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爷要找的高人在何处,不如让文绚代王爷去请?"兰璟亭并非想邀这个功,只是云滇传闻毒虫遍地,民风彪悍,岫昭出行实在风险太大,他即使不能代他,也想与他同行。
"本王怎么舍得你去。"岫昭笑了笑,放下阗悯那只手,"对方的身份不比本王低,况且……"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吩咐了人替阗悯擦拭身子。
兰璟亭与他走到房外的花园,岫昭叮嘱了一声,就自顾自去了。
阗悯醒转的时候已是晚上,他撑着身坐起来,却发现岫昭在他床头靠着瞌睡,近看之下那张脸其实也没那么可恶,修长双眉,眼尾拉成细长一线,薄薄地盖了一层眼睫,口鼻都跟刀刻似的棱角分明。……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放荡本性。阗悯其实不讨厌他,岫昭待他如何他心里也清楚,这会儿人睡在旁边,安静得像幅画。他想起自己在酒窖喝醉,仿佛是梦到了岫昭,把满身尘土的他一把搂在怀里,他仿佛也见到了阗风,背着他回了将军府。梦总有些模糊,他这会儿却是身在王府。是岫昭带他回来的?还是舒桐…他又看了岫昭一会儿,轻轻用手推了推,"义兄。"
岫昭突地惊醒,一双眼迅速扫过室内,落在阗悯脸上,才省起是在哪里。"你醒了?"他一手摸了摸阗悯额头, 又抓了床边掉落的冰袋,"躺着,还没退烧呢。"
阗悯伸手抓住他手,抿着唇不说话。
两人僵了片刻,岫昭嘴角一提,"我不过是想给你降降温。"
岫昭总不正经地端着王爷和义兄的架子,阗悯忽然听他换了称谓,有些不习惯。他此刻衣衫半敞,觉着有些凉,张口道,"我冷。"说完便见岫昭的一双眼落在自己身上,不知是在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