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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琴键落下来的时候,他的心跟着琴键一起颤动了下。
他垂下眼,清晰无误地感受到心尖一颤。
真的完了,程际野想。
乐队的主唱活了二十多年,曾经有人问过他对于同性恋的看法,他给出的回复无关痛痒。
他见过被街坊邻居说闲话的所谓二椅子,听过高中生们悄悄议论的死玻璃,有玩乐队的常常把同性恋当做时髦的证明,但是他们不会真的和男人上床。
一切都付作笑谈,程际野从没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所以,对待游星戈,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态度。
不去追问,不去深思,也不用采取行动。
这样就能永远维持现状。
程际野沉默地握紧了手,柔软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神情。
音乐课两个小时左右就结束了,琴房里的学生们都松了一口气,游星戈问程际野去吃什么,他罕见地没有挑剔。
有着深栗色头发的青年一锤定音说要去吃城西的烤肉,上次查尔斯推荐的那家,神情间很是兴致勃勃。
意识到某种情感在发生的程际野这时候才惊觉他们的关系已经不知不觉变得太过亲密,连吃饭都称得上同频同步。
他往后退了一步,木质的楼梯上叮当响着块金属片。
游星戈帮他捡了起来,碰巧看到木质楼梯的窗子边爬进了牵牛花,他就伸手和牵牛花握了握手。
这里是三楼,他没想到牵牛花能爬那么高。
后面没什么声响,游星戈回头一看,程际野这时候露出的表情让他心里一跳,但是笑意只在心里发酵,他问:“你怎么了?”
游星戈爱问这句话,答案会在被问的人心里面浮现。
但是程际野已决心扯断多余的线,他看着蹲着看牵牛花的青年,短暂的沉默过后露出个笑,漫不经心的:“现在十一点钟,不去抢座可能吃不到了。”
游星戈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去吃饭,牵牛花连带着它的丝蔓一起缠绕,从三楼一直到了一楼。
它长势太好,仰面朝南,阳光充足,程际野绕过这些叶丛,突然问他:“你知道牵牛花为什么叫夕颜吗?”
游星戈愣了愣:“为什么?”
程际野勾唇一笑:“因为它早上开放晚上就枯萎了,光阴很短暂。”
他接着补充道:“这是小学语文课本里写的。”
游星戈没忍住一乐,他把手放在还沾着点露水的牵牛花上,炽烈的阳光下他的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牵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