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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世界和一切不熟悉的事物之中,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连江霄偶尔的掌控欲都并不会让他感到厌烦。

就像一个锚点,能够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不会枯竭的感情。

后花园的芭蕉叶把放晴的雨滴落下来,江霄的眼睫毛颤动了下,以往钟情没注意过这个的,毕竟这需要同时兼具全神贯注和一点走神。

然而江霄惯来的作风当然不是什么温情作风,他扯开个笑:“按照你读研究生出来后的可能性,大概率也是一辈子都还不起。”

钟情眨了下眼,愣是装出点困惑中夹杂苦恼的表情:“那怎么办?”

“那你就把一辈子赔我吧。”

江霄脱口而出。

他这话说得毫不心虚,说完才从中捕捉到点气短来,但是他依旧能保持面上的镇定去看钟情。

江霄不赌钟情会永远停留,只赌他会在此刻停留。

只要此刻停留,那之后的更加好说。

他没有让人走掉的道理。

钟情给人的感觉太叵测了,看上去很喜欢的工作说换就换,追逐新鲜,问他最喜欢的推理作家都能两天换一个答案,什么都不在意又随时都能走掉,江霄偶尔会对这样的个性生出点厌倦或者说恐慌。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可以命名为迷恋的感情。

被吸引。

钟情在他面前抬眼,往前近了点,笑挺懒散:“赔你赔你,两辈子都赔你。”

他凑到江霄耳边亲了下,然后银链子又被扯了。

江霄最后还是没换领带,因为差点要过他平日里的上班时间,决不允许时间差错的江霄反倒允许这条领带的不完美了。

外面太阳挺好,钟情待在后花园看书,别墅里还有江一恪咋咋呼呼的声音,不算吵闹。

江霄走掉后,这座别墅里人气还真更少了点。

这么一看江霄也是有点人气的,钟情把书翻了一页,在记住页码的同时笑了下。

他不管弯弯绕绕,但是他向来是个守诺的人,说出来的话算数。

而且研究员的工资是真的买不下来一个俱乐部啊。

钟情手托下巴,在纸页上压出点痕迹,想得一本正经。

第二天天气也很好,江一恪要回学校,大早上就哭丧着脸,看来无论是私立还是公立大抵上学都是讨人厌的。

金发的小少爷坐在副驾,两个大男人挤在后座,颇有副大家长送孩子上学的架势。

气氛蛮冷凝的。

直到钟情开口:“您往旁边坐坐行不,江总?”

江霄沉默片刻把手从对方衣服里伸出来,脸上一片平静。

江一恪咳嗽了声,把视线从后视镜上移开。 气氛又和缓了不少,江一恪感觉自己都敢在他哥面前说点什么胆大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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