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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手里正在削的苹果,慢条斯理地开始帮钟情把绷带重新缠上,手指指节分明,绷带翻飞间触感温热。
从冷冰冰的棱角里露出来的柔软内里,让江霄这个人都不再扎人般锋利了。
“太有耐心了,”钟情说,手指不安分地在江霄的袖口上敲打,触感麻麻的,他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
江霄握住了他的手指,修长的指尖被并拢,他亲了亲。
钟情拿指尖蹭了蹭他的唇角,现在手是干净的,他就多蹭了下:“我还好好活着呢,活的。”
他强调道。
这句话说着有点好笑,但是江霄没有笑:“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和钟情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太像。
随时要离开。
钟情不会在这种问题面前不着调,他的手悄摸探进江霄的袖口,暖乎乎的感觉从手腕一直传到心里:“不会的。”
他一觉睡得太久,被关上的医院窗户上冷霜融化后又要凝结,是下午了,临海的医院里有种湿润的味道。
江霄把他的手抽出来,手心交握着,不小心碰上的眼镜框是冰凉的,掌心的温度却在渐渐渡暖。
曾经江霄以为他永远不会把谁真的划进心里,再浓烈动荡的感情都与他无关,现在他改变主意。
“我输了。”
江霄坦然承认。
钟情笑出来,黑发下眨动的眼睛漆黑,但是生动:“你就不能别记着这件事吗?”
他们之间现在分明已经没有输赢之分了。
对于两个床都上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来说,再谈论这个听起来有够糟糕的。
显得他们两个是不够负责的大人。
江霄接着问,握住了他的手腕,眼里浮现出笑意:“那你总该告诉我,你呢。”
病房外面有吵闹的声音,似乎有人一个跨步跳来,踢倒了病房旁边的小常青树,正在向护士连声道歉。
钟情垂下眸,病床边的人握着他的手,指节是微微泛白的。
他在这个世界睁开眼时,只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南城漫长的雨季将他的人生割裂成两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在何处落脚。
一层又一层新鲜的颜色覆盖上去,像涂了很多次色彩绚丽的墙面。
但是他不会忘记最开始想走的那条路。
江霄身上有那种熟悉感,仿佛这个人再过很多年也不会变。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门就被推开,刚刚急匆匆踢倒常青树的家伙探出一颗金色的脑袋:“钟情哥,我来看你——” 江一恪的话在看到他哥的时候戛然而止。